顧及對方的顏面。
“不知閣下有何妙計?不妨講來聽聽,讓我們大傢伙學習學習。”
辜鴻銘不理會閻敬銘對他的公然揶揄,仍自顧自地放言高論:
“現如今,朝廷是一款未清,又借一款,重重計息,越累越多,近來所償息款,都將近千萬兩白銀。
上捐國帑,下竭民膏,艱窘情形,日甚一日。
究其原因,是咱們省吃儉用,辛苦積攢的銀子,大多被洋人掙了去。
再加上我國關稅收入,雖然數目巨大,但實質上已為洋人所控制。
洋人協定關稅的不平等制度,導致朝廷關稅的實際稅率在逐年走低,關稅收入在不斷外流。
其關商以十輸公家,公家所入三四而已,其六七皆官私所耗費,國內凡有海港之省,無不舞弊之委員,無不染指之大吏。
在大國的競爭之中,怎麼能僅僅依靠刀槍火炮,來決定勝負呢?
在爾虞我詐的商業戰場中,朝廷也應該不惜一切手段,去懲辦其間的蛀蟲,去爭奪國際的市場份額。”
“不錯,不錯,這又是一個行家,今日果真受益匪淺呀。”
光緒心頭雖這麼想,但嘴上還是得顧及一點閻敬銘的面子:
“兩位的遠見卓識,皆有其理,令朕甚是動容,我朝能有如此幹臣能吏,何愁民不旺,國不富。”
這兩個空口白話的人都能得到如此表揚,那我晚清第一實業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在得到李鴻章的授意後,盛宣懷對光緒先行君臣之禮,而後,將自己的設想娓娓道來:
“皇上,前面兩位大人已將卑職心中所想盡述完整,卑職現下只想多補充一點:
老話說,國家大事,發展二字,經濟要富,必先修路。
卑職建議,應該儘快在全國範圍內鋪設鐵路,以便通商戰備之用。
事前,朝廷還應將洋務派鐵路公司的行政地位逐漸取代,成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鐵路公司,這樣,既能財不外流,也讓民有所獲。”
“愛卿高論,應即刻籌辦。”
聽到光緒的高度讚揚後,盛宣懷得意洋洋地從懷中抽出一個小冊子,恭敬遞上。
“皇上,這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鑄路人才,現都在洋務公司就職,卑職擬從中挑選出得力干將,組成自有鐵路公司的中堅力量,現遞呈皇上過目。”
光緒接過太監遞來的小折,展開略微看了看。
突然!一個名字從紙上驟然跳出,釘在他的眼前,他的內心猛地一驚,當即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失聲尖叫出來。
“哎呀我滴媽!這不是咱中國鐵路之父,全體工程人的偶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