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挑起滿漢內鬥,朝政分裂,好讓自己漁翁得利,若再不加以管制,恐會生出大變,諸位說,朕講的在理否?”
“皇上所言,合情又合理,微臣覺得,此次風波,完全是歹人所為,指不定,還有日本間諜,從中作梗!”
李鴻章坐在右側上位,聽著一陣熟悉聲音,他心中大驚,急忙側頭向後看去。
“啊呀!怎麼是他!不是說好了三品以上才可參宴嗎?皇上這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呀!”
李鴻章又急又氣,屁股下似乎全是細針,根本無法安坐。
“哦?李經方,你這話中有話呀?”
看著李鴻章拉個冷臉,坐立不安的樣子,光緒覺得有些莫名好笑。
不與他事先商量,也是怕他心裡多想,畢竟,他身處這場暴風眼裡,最想救他,也最適合救他的,就是他的這個好大兒了。
模樣端正,個頭不高的李經方,起身離座,走到過道中,先向光緒躬身作揖,後向左側一列行禮,隨後,他大大方方地開口:
“請皇上和諸位王爺莫怪,微臣常年在外,不懂滿漢世故,微臣只能講出心中猜疑,正確與否,請皇上聖裁。”
光緒和藹應允:
“你講吧,朕說了,暢所欲言,無理不罰。”
“微臣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滿漢之分,又從何談起?
眼下群狼環伺,國內怎可同室操戈,連滿親盛大人也曾有言,要大破旗漢界,謀生皆任便,起我黃帝胄,驅彼白種賤!
此刻再言滿漢者,豈非洪逆之徒也?”
一片柳葉旋轉飄落,不偏不倚,正好落於光緒手背,光緒用兩指捻起,輕輕揉搓後,頗感清涼。
“李愛卿所言,不無道理,該賞。”
“皇上!”
光緒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聲粗獷嗓音就猛然炸起,隨即,一個肥頭大耳的二品滿員,從桌後一躍而起:
“這李經方夷內不分,根本就不懂國事!”
說著,他徑直衝到李經方面前,口無遮攔,狂呼大叫:
“李經方,你別成天之乎者也的咬文嚼字,大爺我聽不大懂!
我就告訴你,這件事兒,他壓根就不是什麼滿漢之爭。
不怕你聽了不高興,我跟你之間,有啥好爭的,你可知我家多有產?
但我寧可贈友邦,不會與家奴,友邦謂英俄,家奴謂漢人!”
此言一出,立時,全場為之譁然。
“狂妄!狂悖!大膽狂徒!!”
光緒龍顏大怒,猛地拍案而起,連指尖柳葉,都瞬間化作綠泥。
“剛毅!你豈敢講出如此狂語,你是想分裂大清政權嗎?!
可惡的亂臣賊子,莫非早被日本買通?!來人啊,將他打入大牢!嚴加審問!”
就連滿蒙親貴們,也覺得剛毅此話太過極端,連滿親中新生一代的佼佼者,也已看剛毅不順,此刻,正好遞上致命刀子:
“皇上息怒!剛毅也是一時糊塗,說了渾話,可他跟日本人確實沒有關係,連他自己都說了,他的家產,全都是英俄給他的。”
“嗯,載澤言之有理。”
光緒聞言,托腮思忖。
禁軍還以為皇上要格外開恩,便把癱軟無力的剛毅放回地上。
“既然他自己都親口承認有通外之實,證據如此確鑿,也懶得審了,直接絞死吧~~”
說罷,不顧剛毅的痛哭哀求,光緒從眸子中,射出森森寒光,掃視一圈後,他的語氣冷若冰霜:
“誰敢再言排漢除淮,皆以通敵論處,無論滿漢,皆斬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