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呢?”
醇親王先是哈哈一笑,隨後話鋒突轉,聲音低沉的開口:
“榮軍門,你這話,怕是稍有不妥吧?”
榮祿正疑惑,醇親王就著話頭,繼續開口,不過聲音更低了一些:
“榮軍門,我們幾個親王,包括兩宮太后,也都是輔政之臣,關於官員升遷之事,真正能拿定主意的是誰,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榮祿心頭一驚,看來這“老狐狸”今個兒果真是來使絆子的,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提起這個,也不知他究竟意欲何為。
榮祿並沒有急著回話,而是躬身做輯後,手臂一伸,作出個邀請的手勢:
“醇王爺,此處人多耳雜,請堂內敘話。”
醇親王點點頭,昂首挺胸的跨步走在前頭。
一進堂內,榮祿立馬邀請醇親王上座,自己則坐在下位作陪。
剛一落座,隨侍婢女便端來兩碗沏好的上等龍井。
醇親王端坐不動,眼神朝四周環顧了一下,榮祿立即心領神會,揮揮手,對兩旁合手站立的婢女僕從開口道:
“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話音落下,僕從們魚貫而出,並帶上房門,大堂外門,還安排了兩名親兵把守。
醇親王見狀,這才抬手將一旁的茶碗端起,揭開碗蓋,一股清幽香氣撲入鼻中,他呷了一口,輕輕頷首,榮祿知道,這是王爺對手下奴才的認可之意。
榮祿將座椅朝醇親王挪了挪,幾句客套話過後,他表情略微凝重的說道:
“醇王爺,方才您在院中所意,奴才當然明白,奴才們侍候的主子別無二人,都是當今的聖上。”
醇親王又呷了一口香茶,期間瞥了一眼榮祿,接著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榮軍門,我聽說你也是出生八旗,是上三旗的子孫,是嗎?”
“回王爺話,奴才是滿洲正白旗出生。”
“那好,我問你,我愛新覺羅家對你們怎麼樣?”
“王爺,我們家族世受皇恩,子子孫孫感恩戴德,一生都以回報朝廷隆恩為活。”
“榮軍門。”醇親王似乎有所不滿,語氣生硬了些: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問的是,我愛新覺羅家對你們怎麼樣?”
榮祿聽這話頭,心感不對,說起話來也愈加謹慎:
“王爺,奴才對皇族一脈,絕無二心,請王爺示下。”
“榮軍門,既然咱們都是滿洲子弟,關上門來,還不都是一家子的家事,你說是吧?”
“奴才不敢跟王爺稱兄道弟,王爺此話讓我受寵若驚。”
“榮祿!”
醇親王猛地一拍方桌,心頭有些慪火,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跟誰倆玩兒聊齋呢。
“你不要跟我兩個在這兒彎彎繞繞,答非所問!你以為只有六爺管得了你,我就管不得你了,是吧?!”
榮祿見醇親王怒容顯現,嚇得急忙伏在地上回話:
“王爺,奴才不敢!有何吩咐,請王爺明示,奴才定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哼!榮祿,我現在問你,當今皇上年幼無力,在朝中尚沒有親信嫡系,假若某日,在朝堂之上,皇上被權貴欺凌,你可願站出,維護皇威?”
咯噔一聲,榮祿感覺心頭劇烈跳動了一下,喉嚨無比干澀,嗓子像要冒出滾滾濃煙,額頭上的細汗開始滲出面板,說話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
“王爺...奴才...奴才定當持刀上殿,立斬逆賊。”
話音落下,醇親王這才收起火氣,上前將顫顫巍巍的榮祿扶起,語氣之間緩和了許多。
“榮軍門,我聽聞最近你有些糗事纏身,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