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夜晚,繁星點點,枯葉飄零,昏黃的燈光糅進了一切可棲身的角落,四周盡顯靜謐安寧。
川內某住宅小區外圍的街道上,身著藏青色保安服,肩別紅藍雙色閃燈,腰挎膠質警棍的兩名男子並列走在人行道上。
細看之下,兩人年齡差距頗大,一人年近花甲,頭髮花白,臉上溝壑縱深,而另一人卻不到而立之年,身高六尺有餘,額頭寬廣,眉毛高挑,下巴尖,是典型的倒三角臉型,乍看之下 ,倒也顯得眉清目秀。
“王班長,年紀輕輕,大有可為啊!
年長的保安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包“玉溪”香菸,給一旁昂首挺胸的年輕人遞去後,又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有些討好的打燃火機 。
年輕人左指夾住香菸濾嘴,右手呈弓形擋風,點燃香菸後,右手輕拍了一下遞火者的手背,後者撤手後,年輕人深吸一口香菸,表情略為滿足,嘴上還不忘給年長者一番勉勵:
“唔,老蔣,你就踏實了給我往死裡幹,今年下半年班裡評選優秀員工,少不了你的。”
“謝謝王班長提攜,今後,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有啥事情,你儘管吩咐!”
王憶鍾嘴裡叼著煙 ,點了點頭,示意繼續往前巡邏。
他心裡清楚,這些老油條一個個滑溜得很,特別是凌晨時分,他的兩腿腳不擺動快點,不去各個門崗盯緊一些 ,指不定一溜煙功夫,這群人又躲哪裡去夢周公了。
對於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王憶鍾很是珍惜,今年他都28歲了,家裡長輩每次見面的第一句必定就是關心他的婚姻大事,而他又何嘗不想品嚐愛情的滋味,享受愛情的滋潤呢,但是他這個家庭情況,至今都無人敢為他說媒做保。
說起來,這年輕小夥也是個苦命之人,出生那天,母親便難產而亡,打出生起,王憶鍾便沒了娘疼母愛。
而父親因為愛人逝去,終日酗酒,鬱鬱寡歡,本不富裕的家庭從此更是一蹶不振,父子兩就擠在一個三四十平的拆遷安置房裡,這一住就是二十八年。
早年王憶鍾學業還算過得去,後來電子遊戲興起,沒人管教的他很快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自此學業荒廢,最後勉強考上了個土木專業的專科學校,畢業後輾轉於各個工地做起了施工員,風吹日曬,雨淋霜打,苦的他連喝糖兌水都嘗不出一丁點兒滋味(懂的人自然懂)。
近年來,父親因為長期酗酒,被查出肝癌早期,不得已,他也只得回到父親身邊照顧,白天陪同父親積極治療,夜晚便在家附近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
因為他人年輕,品性端正,吃苦不怨,很快便被提拔為了夜班班長,年紀輕輕就拿到了到手四千五百元的高薪,也算是少走了幾十年的彎路。
昏黃的路燈下,周遭的環境都顯得模糊不清,兩人照例在外圍巡邏,在路過“來福便利店”時,王憶鍾特意多瞅了兩眼,這家店主是個離異婦女,風韻猶存,每次買菸時都會多送他一瓶飲料,讓他留心關照,所以今晚王憶鍾也不例外的幫她多“關照”了兩眼。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把王憶鍾都嚇了一跳。
便利店灰暗朦朧的玻璃門前,赫然有三個正彎腰搗鼓的人形輪廓,動作鬼鬼祟祟的,王憶鍾一眼便知,這是遭賊了啊!
“喂!你們幾個幹什麼的!”
出於職業帶來的正義感,王憶鍾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對著三人大聲呵斥,可下一秒,他的正義感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心中滿是氣惱。
這三個小賊聽到聲音後先是一炸,差點嚇得小便失禁,轉身看清來者只有王憶鍾一人時,頓時嘴角一咧,三個人滿不在乎,各自亮出了明晃晃的彈簧刀,朝王憶鍾圍了過來。
而那“想要進步”的老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