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
“……學醫了不起啊。”餘生小聲嘟囔一句,但神情放鬆了許多,看來還是認可了慕西澤的話。
聶傾悄悄舒了口氣,對慕西澤微微點頭,然後走到餘生跟前按住他的肩膀,“放心,從這裡到我家開車最多半個小時,來回很方便。”
“好,就去你那兒。”餘生總算下定決心,從沙發上站起來,在聶傾的引導下走到床前,將連敘的左手緊緊握住,卻什麼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他鬆開手,轉身長長地吸了口氣,“走吧。”
聶傾拿起自己的柺杖,扶著他走出病房,下電梯的時候說:“我們打車走,早上直接從機場過來的,沒開車。”
“我都可以。”餘生扭頭對他輕輕一笑。
聶傾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停了一下。
他有多久沒看到過餘生這樣發自內心、毫無芥蒂地衝他笑了?曾經那麼自然而平常的一個表情,如今再次看到卻恍如隔世。
其實他一直以來想要的,早就擁有了。但是好險,差一點就被他自己給弄丟了。
坐車回去的路上,聶傾幾乎沒怎麼說話,只是一直緊緊攥著餘生的手。
餘生以為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畢竟今天收到的資訊量太大,確實需要時間去消化,於是也安靜地坐著沉思。
到家後,大概意識到自己這一路十分沉默,聶傾有些抱歉地拉著餘生坐下,開啟空調說:“冷嗎?先別急著脫外套,等會兒暖和了再脫。”
“嗯。”餘生看上去十分乖巧地陷在大衣裡。
“要不要泡個澡?解解乏。”聶傾問。
“都聽你的。”餘生又笑了笑,人雖看著疲憊,但是很放鬆。
聶傾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道:“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放水。”
“好。”餘生回應完聶傾,就靜靜地坐在那兒等著。
聶傾放好熱水出來,發現他還一動不動地坐著,彷彿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發生過位移,就像一尊雕塑。
在眼睛還看得見的時候,他何曾這樣安靜過?總喜歡繞著自己轉來轉去,不停地說話,從正經事到葷段子,恨不得把這二十幾年裡知道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給他聽,一遍又一遍,從不厭煩。
可現在他卻只是悄悄坐在那裡。
聶傾放緩腳步,輕輕走過去在餘生身邊蹲下,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唇邊,貼上去,緊緊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
“阿傾?”餘生感覺到從手背上傳來微弱的顫動,心裡一緊,另一隻手探出去覆上聶傾的臉頰,指尖探知到一抹潮溼,心更加揪起來,“怎麼了?”
聶傾沒有說話,只是把臉跟餘生的手掌貼得更緊了些,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嗓音沙啞的開口道:“沒事。我領你去浴室。”
“哦……”餘生沒有追問,其實原因他大致也猜得到。
進了浴室之後,餘生自己脫著衣服,聽見聶傾在旁邊試水溫,然後他脫得只剩下最後一層,聶傾卻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個……”餘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耳朵,“阿傾,我可以洗了,有事我再叫你……”
聶傾扭頭朝他看了一眼,然後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幫你洗。”
“呃……啊?”餘生愣在原地。
“啊什麼啊,快過來,站在那兒不冷麼。”聶傾說完一低頭,看到餘生身上僅存的那條“遮羞布”,又道:“你還留一件是什麼意思?不脫光洗嗎?”
“……不、不太合適吧?”餘生掙扎著不肯走過去,結果被聶傾一把拉住,直接替他完成了最後的步驟,然後把人半抱半摟地放進水裡。
看著餘生瞬間通紅的臉色,聶傾的眼神是痛苦的,但語調卻帶著幾分輕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