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聶傾似乎有一點被說動了。
而聶慎行就在這時恰到好處地結束話題,神態放輕鬆了道:“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記得把我的話轉達給餘生,讓他也好好考慮。等什麼時候你們兩個都想通了,就一起回家來。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一家人也該好好團聚一次了。”
這一次聶傾沒有再拒絕,點點頭道:“好,我會跟他說。”
聶慎行欣慰地看著他笑了笑,“嗯。至於你說讓餘生加入專案組的事,並不是不行。這孩子的能力我瞭解,我相信他如果進組,對破案一定會起到不小的作用。不過,還是得讓我先見過人再說。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聶傾默默搖了搖頭。
“你能理解就好。”聶慎行說完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聶傾身邊拍拍他,“行了,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事情還多呢。”
“嗯,我回隊裡安排一下就走。”聶傾走到會議室門前,猶豫片刻,還是多說一句:“你也早點回家休息。”
“好。”聶慎行淡笑著應道。
聶傾隨即轉過身,在聶慎行凝聚的目光裡,一步步地走遠了。
***
從市局出來,已經是十月六號凌晨一點多。
聶傾先回了趟自己家,發現家裡沒人之後就直接驅車前往位於城東南角上的餘生的住所。
這裡是一片年齡比聶慎行都大的老城區。街道破落,人煙稀少,彷彿跟城市的主流發展隔絕開了一般,一進來就有種強烈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即視感。
幾乎所有建築物外面斑駁的牆皮上都被紅油漆畫著一個大大的圓,裡面寫著一個個有些扎眼的“拆”字。然而這些“拆”字挺過了一年又一年,暴露在外經受著風吹日曬,直到紅油漆變成帶鏽色的花油漆,這片老城區卻依舊頑強地佇立著。
如同被人遺忘了一般,無人問津。
要不是因為餘生住在這裡,聶傾甚至想不起來平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所以他上回來的時候就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餘生為什麼要把住址選在這兒。
漆黑的道路上,沒有路燈和店鋪的光亮,只有汽車前的兩道光束直直照射著前方。
聶傾之前已經發現餘生居住的小區裡沒有燈,有的基本上也都壞了,整片區域猶如一座孤寂的墳場,靜靜埋葬著每一個踏足其中的人。
聶傾想到餘生那空空蕩蕩的房間,如孤島一般立於中央的床,還有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的人,心裡就覺得有些發涼。
他禁不住加快腳步——因為小區裡的道路狹窄彎曲,車開不進來,他便把車停在外面,自己拿著手電筒沿上次的路線迅速走向餘生所住的出租屋。
等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了兩下門。
屋內無人應聲。
聶傾等了一會兒,又輕輕敲了兩下,低聲叫道:“阿生。”
“阿傾?”就在門背後,聶傾聽到了餘生頗為警覺的聲音。
他不由鬆了口氣,音量提高了些道:“是我。”
“你怎麼過來了?”餘生終於開啟門,摸到他的手拉他進來,又問:“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怕你睡了,不想吵醒你,就想過來看看。如果剛才我再敲一次還沒人開門的話,我就準備回去了。”
聶傾邊說邊在牆邊摸索著,想把燈開啟,然而餘生這時卻在黑暗中抱住了他,輕輕吻他,小聲說道:“阿傾,就這樣待著好麼?開燈太亮。”
“嗯……”聶傾感覺到他的舌頭已經探入自己口中,那溼|滑柔|軟的觸感瞬間就把身體裡的火給點著了,讓他情不自禁地收緊環在他腰上的手臂,帶著人半提半抱地上了床。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