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效忠,後便是有人收買,也不曾動搖。
他既重來,就不可按部就班再走一遍。
有些歪路,可不走。
比如用人這方面。
回至公事房,便讓人把這兩個人都喊了過來。
不一會,身高近乎七尺的高大男人,與一個微微弓腰,不過五尺半的男人入了謝衍的公事房。
前者在牢獄裡待了七八年,後者在證物庫房裡打雜了三四年。是以二人聽說這新來的評事要用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詫異的。
身形矮小的丁胥不解:“大理寺的人都幾乎避著卑職二人,為何謝大人要用卑職二人?”
謝衍:“你們二人有旁人沒有的過人之處。”
丁胥聞言,心下驚愕。
他還真沒聽別人誇過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謝衍看向丁胥:“你耳目遍佈三教九流,訊息靈通,查案可堪大用。”
素來彎著腰的丁胥聞言,腰板子不自覺的挺了挺。
謝衍目光移到陳九身上:“你力氣本就比尋常人大,更是在武館長大,一身本事卻在獄中做一個小小的獄吏,實在屈才。”
謝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無端讓人覺得肅嚴,他所言,好像就事論事,也是他心中所想。
謝衍雖不識人之常情,可浸淫官場六年,用人之道也看得通透。
話不假,也能小小收用他們的心。
二人在衙中,平日裡都是被嫌棄的存在,今日忽然被上峰這麼一誇讚,都有些不自在。
但陳九還是比較理智,說:“旁人都說卑職脾氣暴躁,常與人起衝突,卑職還打死過一個犯人,大人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卑職惹事?”
謝衍看向他:“你所言,我自是查過。”
“你雖職在邢獄,但獄中也有好些你抓回的犯人,起衝突也因抓犯人所起。至於被你打死的犯人,既大理寺沒有定你罪,那此事我不會深究的。”
上邊的人都知陳九為何殺人,為父報仇。
且那人本就是該問斬的人,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對上頭說是陳九行刑過重誤殺,陳九也因此捱了幾十板子。
謝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往後你們便在內衙辦事,在我左右輔佐。”
二人一拱手,異口同聲道:“陳九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任憑差遣。”
“丁胥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任憑差遣。”
謝衍:“旁事不多言,今日我讓你們找一人,在不驚擾他人之下,把人給我帶來。”
丁胥見立刻來活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問:“大人想找何人?”
謝衍薄唇一掀,徐徐而道:“一個道士。”
一個,改變了他人生的道士。
……
謝衍下值時,轎子到街上,聽到有炒栗子的叫賣,便差人去買了小一兜。
提著兜子回到靜瀾苑,便見院中,穿著棕色衣裙的妻子在踮著腳伸手摘梨。
矮處也有梨,但她想摘的那個似乎格外的大。
謝衍朝她走了過去。
明毓差一些就碰到了自己看中的白梨,就有淡淡的清冷氣息襲來,一道影子籠罩著她,還未反應過來,手臂從她身後伸出,她瞧中的梨便被摘了下來。
明毓往前走了一步,才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謝衍把梨遞到她面前,說:“太高摘不到,就讓青鸞搬個杌子出來,讓她上去摘。”
明毓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中的梨,隨即似聞到了香甜的氣味,嗅了嗅這香氣,隨之往他的手上的兜子看去。
謝衍抬了抬手中的兜子,說:“回來時候,聽到叫賣,便買了些炒栗子。”
明毓眼底有絲絲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