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謝衍轉身出了拆房,餘下一臉陰鷙的道士。
謝衍出了院子,與丁胥,陳九提了放人的事。
丁胥忙勸道:“大人,卑職在這三教九流的地方長大,最擅分辨惡人了,那道士給卑職的感覺不像是正道的人,像是個妖道。”
“今日若放他,必遭背刺。”
謝衍應:“我知道。我放他所謀二者。一者為私事,二者知他作惡多端,卻沒有證據。”
丁胥一愣,好奇的問:“那老道做什麼缺德事了?”
謝衍看似平靜的道:“最喪心病狂的是殺九個童男,剜心煉丹。誘淫良家婦七十餘人。”
丁胥和陳九聞言,二人臉色都黑了,隱有怒焰躍在臉上。
陳九本就長得兇醜,時下更是駭人,粗聲粗氣道:“還找什麼證據,一刀了結了就是!”
謝衍看向他:“被他所害的人,現今還有人深信著他,一日他的罪名不定下,那些人就一日不得脫離苦海。一時除惡痛快,人便是死了,活著的人也依舊深受其害。”
陳九一時張口無言。
謝衍感覺不到同情。
也感覺不到憤恨。
可他知,有時候,這樣做才是一個正常好人該做的事,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他早早便知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樣。
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成為一個無視人命的惡人。
也可能成為一個——偽裝的善人。
不知從何時起,他走了後邊那條路。
既然走了,那便一直走下去。
他看向他們二人:“送他回去前,你們二人替我去接幾個人,隨後再盯著妖道的一舉一動。”
在殺人滅口前,先把人找到。
有一世經驗,找人,找證據並不難,難的時間變了,一切皆有未知的變數。
謝衍回府,又提了一兜子東西回去。
明毓在院中看書,看見謝衍從月門進來,而他手上又提著那藤編的兜子,便知他又順道買了吃食。
她琢磨著也沒到發俸祿的時候,平日謝府的月錢也就三千錢,用做開銷也幾乎沒剩下的,他哪來的銀錢來買這麼些吃食?
謝衍走到了她身前,說:“今日市上有售蘋果,我便買了幾個回來嚐嚐鮮。”
說著,遞給青鸞:“給夫人切一個,再留下兩個給夫人,其他的你們分了。”
青鸞一喜,接到手應了聲“是”後,便去了小廚房。
明毓瞧著青鸞走了,她本不想好奇的,可終還是還不住的問:“夫君哪來這麼多閒錢?”
謝衍被謝府掌控得厲害,以前似乎出府都有限制,更別說有什麼賺錢的門道了。
謝衍看小桌上有茶水,而她的杯盞空了,便順手給她添了一盞,而倒出來的是清水,他略頓。
大夫說過,孕中少飲茶。
一瞬走神後,應:“我向上峰借了半個月俸祿。”
說著,把水遞給她。
明毓卻是久久不接,而是錯愕的盯著他:“你才去幾日,就問得出口,就不覺得尷尬?”
謝衍黝黑的雙目似沒有半點算計,就這麼誠然的看著她:“我並不覺得尷尬,也不是不還,一發俸便還。”
明毓想要從他臉上瞧出半分尷尬,但無果。
謝衍繼而道:“待發俸之後,那餘下的一半,便留做家用。”
明毓心想,不是說要合夥做營生嗎,他這一窮二白,還真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似乎看出她所思,謝衍道:“營生一事,我另有算計,夫人不必憂心。”
明毓倒是沒擔心過,只是一時好奇才問的,問了之後,便更好奇了。
他哪來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