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間一趟,匆匆離開了草坪。
即便是很明顯的藉口,莊越也沒有追問,放他離開。
方嘉禾不是毫不動心,留下那麼多照片,送出的畢業設計作品。如果要繼續等待,莊越不是沒有耐心,因為他有確定的把握。
方嘉禾去得有些久,回來時還心不在焉,坐在席位上總是東張西望,吃得並不專心。
莊越不想再問得很緊,給出很多時間和空間讓方嘉禾想清楚。
他原本以為,自己和方嘉禾已經擁有破冰的前兆,對未來短暫有過好的展望。只是沒過幾天,方嘉禾突然變得有點奇怪,兩人相處時,他看著莊越,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看著方嘉禾幾次欲言又止,莊越警覺地產生了一些沒有緣由的危機感。
還沒找到源頭,方嘉禾又說要離開濱城幾天。
他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兩人正在去上班的路上,方嘉禾坐在副駕駛,眼睛望著前方,對莊越說:“齊教授要做新的專案,我可能要去湘市幾天,蒐集一些資料。”
莊越沒有回答,方嘉禾沉吟片刻,又問他:“醫生上次說你的狀況好像改善了很多,我離開幾天沒關係吧?”
一週前,莊越去醫院進行檢查。醫生詢問他近日症狀發作的頻率,易感期持續的時間,又觀察了他的指標,告知他目前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只要沒有過大的心情波動,基本不會再出現軀體化的情況。
方嘉禾的說辭找不出紕漏,理由也很正經,莊越想不出要阻止他的理由。即便不願意,他好像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唯一值得放心的是方嘉禾並未收拾多少行李,幾乎只有一個書包,不像是一去不回的模樣。
方嘉禾離開那天,莊越送他去機場。
他看著方嘉禾值機、安檢,最後乘坐電梯消失在視線裡。
不是不回來,莊越告訴自己。
不見面的幾天裡,方嘉禾偶爾會發資訊,問莊越早餐晚餐如何解決,腺體有沒有不舒服。
莊越一一回應,還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五年前方嘉禾離開時的模樣。
離開的幾天前,方嘉禾同樣如此,表現得毫無異樣,卻在某一天突然斷了聯絡。
莊越詢問公寓管理員,被告知公寓已經掛牌標價。他去到公寓裡,屬於方嘉禾的痕跡都被抹去,留下灰白的傢俱,以及郵箱裡的一封信。
方嘉禾口中說的幾天可以過得很快,莊越只需要多完成幾場策劃案,多開幾場會議,就能在那天下午去到機場,等待方嘉禾出現。
在方嘉禾回來的前一天,氣象臺突然插播一條資訊,颱風即將登陸附近沿海地區,濱城也在影響範圍內,提醒市民警惕極端降雨。
回來的那天,方嘉禾發來資訊,說航班因為天氣原因推遲,讓他不用到機場來接。
傍晚的時候,濱城開始下雨,天空變得灰暗,烏黑的雲團凝在一起,預示著未來幾日都不會放晴。
莊越查了航班資訊,得知飛機已經起飛,便駕車前往機場。
道路漸漸有了一些積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