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蹲在門口的時候,又擔心又覺得好笑。莊越偶爾想起這件事,也覺得方嘉禾怎麼傻里傻氣的。
可對舒雯的問題,他卻沒辦法回答,也沒能再帶方嘉禾去過一次茶園。
幾年後他多次往返湘市,舒雯也問過他,如果方嘉禾真的不回來,他會不會後悔。
莊越不想將自己的錯誤都用後悔概括,也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而是抱著自己都覺得渺茫的僥倖,猜想也許有一天方嘉禾會自己出現。
很可惜沒有。
莊越不是被動的人,不會一直只等待而什麼都不做,途中也得到過很多不盡人意的結果。但現在這些事都不重要了,因為他找到了方嘉禾,也僥倖獲得申辯的權利。
作者有話說
君子論跡不論心,兩個笨蛋論跡論心都避不開對方
四年
幾個月前舒雯查出骨質疏鬆,雨季的時候關節也總是不舒服。茶園離市區太遠,突然有什麼意外,也不方便及時送醫救助。
早年溫忻去世,舒雯就在茶園住了大半輩子。莊越跟她說了好幾次,她才終於願意搬到市區裡。買了一棟前院面積不錯的房子,能種些她喜歡的花花草草。
搬家的事商量了許久,就定在這幾天。
舒雯的意思是想把小樓的東西都搬過去,不想買太多新的,嫌浪費,有些難處理的就是這幾年別人陸陸續續送來的東西。
即便舒雯很早就不插手茶企的事務,都交由董事打理,但還是有送禮想讓她幫忙的人。
多了之後,舒雯也疲於應付,再遇到別人送過來的東西,除了幾個老友和相熟的朋友,其他的東西一律都不收。能退回的就退回,退不回的就留著。
莊越看了看保姆記的清單,決定先把那些沒地方放的裝飾物先運走。
他整理了一些能帶去新房的東西,轉頭看見方嘉禾似乎盯著一個東西看了很久。
沒過多久,保姆提醒他們午餐做好了。
莊越讓方嘉禾先過去,自己走到他剛才停下的地方。
架子上放了很多別人送的茶具,方嘉禾應該看的是這件蓋碗。
莊越拿出來看了看,蓋碗上的花紋很古典,會是舒雯喜歡的那一類。不過她本身也收藏了很多茶具,一時注意不到也不奇怪。
只是沒想到方嘉禾也會喜歡這種款式。
“這是誰送的?”莊越問保姆。
保姆翻了翻記錄,很快就找到了記錄的時間:“今年三月送來的,沒寫寄件人是誰,找配送員說退不了,就放這了。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有個一起送來的,我找找。”
她在後面兩個架子看了看,找到一個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禮盒。
禮盒包裝得很紮實,用了好幾層防震材料。莊越拆了一小會,才看清裡面裝的東西,是一臺相機。
款式老得幾乎能趕上他的年齡,停產許久,市面上幾乎都不怎麼流通,只有少數人收藏。
剛巧,莊越以前的書房裡就收藏了同一款相機。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腦中也冒出一個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