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撫摸著它的狗毛,絮絮叨叨地說道:“小白,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李竹注意到自己說完這句話,小白的身體霍地一顫。李竹以為它是被雷驚的。不覺又抱緊了些,輕聲安慰道:“小白別怕,一會兒就好了。 ”
李竹說完沒多久,就抱著小白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她的頭便脫離了枕頭,枕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無奈地喘息一聲,只好乖乖地給她當抱枕。
此小白已經非彼小白。它在三天之前,被陳覲附了體。
那天,陳覲剛剛命令大船掉頭,想回來找李竹問個清楚。結果卻遇到賊人行刺。他躲閃不及,被賊人的鐵鏈砸中頭部,登時昏迷不醒。再一醒來時,他變成了狗。還是李竹家的狗。他即便再冷靜,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起初兩天,他十分抓狂,為了驗證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他以水為鏡照了十幾次。每次看到的都是一副狗模樣。
他擔憂自己的身體,擔憂京城的局勢,也無心吃飯,更不想吃李竹啃過的骨頭。可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一點點接受事實,開始自己洗碗,漱口,吃飯。
這幾天,他在考慮要不要將事實真相告訴李竹,可又怕她一時接受不了。他決定先靜觀其變。
☆、第138章 他變成了狗(下)
陳覲決定先靜觀其變。既來之,則安之,他一旦決定接受事實,便不像以前那麼糾結了。
李竹看小白又漸漸恢復正常,心也隨之放下。但有一點讓她不滿的是,小白沒以前那麼聽話和乖巧了。
平常的時候,只要她一進堂屋,小白就會主動叼著她的家居拖鞋跑過來,放在她面前,然後搖頭擺尾等著她表揚。現在,它則像個大爺似的,臥在那裡,這還罷了,偏偏下面還墊個蒲團,還是小新新編的。
每天早上,小白一醒來就叼著它的鬃毛刷子,放到李竹面前,讓她幫忙刷牙。
李竹才不理會它。做狗就得有狗的本份。
她一邊洗臉一邊民嘟囔:“你以為你是縣令啊。才去幾天,就把某人的習性帶回來了。趕緊給我改了。”
陳覲一臉黑線,瞪大眼睛望著李竹。
狗和人一樣也會見風使舵,見縫插針。以前大黃一直排在小白後面,現在小白不爭寵了。它就每天都跑到主人面前賣萌撒嬌,時不時地拖著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打滾。小白,不,現在是陳覲,十分鄙夷地看著這隻蠢狗。
大黃搶過小白的第一寵物的位置,每天給李竹叼拖鞋,去村口小雜貨店買東西。看守果園和魚塘,陪她散步。有時晚上還陪睡。
陳覲自然不會去跟一隻狗爭寵,他現在擔憂的是自己的處境。這些天,他一直在村裡轉悠,聽著人們的談話。但關於自己的事情卻一點風聲都沒有。京城的他,到底怎樣了?萬一他的真身有點差錯,只剩下這抹遊魂還有什麼用處?
陳覲思來想去,決定試探一下李竹。關於兩人如何交流,他想到了用筆寫。
於是,趁李竹不在的時候,陳覲便跑到她的書房,跳上椅子,再爬到桌上,找出筆和墨,他想先用狗爪子抓筆,可惜怎麼也握不住毛筆。最後,他只能得用嘴咬著毛筆試著寫了幾個字,這字太醜了,跟狗爬似的。不能忍也得忍住。
陳覲在書房裡勤學苦練了一下午,才勉強將幾個字寫得能認出來。
他躲在書房,李竹到處找他不見,不禁有些急了。一直到天快黑時,陳覲覺得自己餓了,才放下筆,慢慢走出去。
李竹正在堂屋裡吩咐小秋去找狗,一看小白進來了。不由得一陣激動,猛撲過來,抱住它的狗頭,又親又揉的,陳覲哪裡經過這等場面,一張狗臉不禁有些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