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遐年笑了一下:「知道。猜也猜得到。」
接著他很快反應過來:「今天我重構的事情被他們發覺了?」
「差不多。」
遲晟捏著季遐年的手指玩,語氣和表情都很輕鬆,「所以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先離開這裡。」
季遐年一愣,隨即垂下眼睛用說笑的語氣問道:「怕我傷到他們嗎?」
遲晟伸手勾起季遐年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是怕他們傷到你。
「重構的力量太可怕了。當他們判定你的力量失控,或者他們恐懼你的力量的時候。為了群眾、為了人類,隨便舉一個大義的旗幟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而且我怕你愧疚——如果你真的不小心傷害到了誰,很多人都會集火你,但你會先把自己的精神處刑。」
季遐年倏然笑了,他拉過遲晟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側頭看著遲晟問:「那讓媽跟小草也走吧。還有你呢?」
「我?」
遲晟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精悍的脖頸和鎖骨線條:「你捨得我走?這麼美好的肉|體,回頭就被不知道哪個小妖精給盯上了怎麼辦?」
季遐年一下笑出了聲。
遲晟也笑了起來,鬆開拉開的衣領:「張姨跟小草明天再跟她們說吧,就實話實說。不過我覺得她們是不會走的。你如果一定要她們走,我也不是沒辦法,要嗎?」
季遐年沉默片刻,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我瞭解我媽,她那個性格太烈了,就算強行送走,如果我真出了什麼事,她之後也不會過的開心的。
「而且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想讓她再經歷那種難過。」
遲晟聽到這裡,不由想起了季齔年,以及在山前宅子裡,離開客廳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背影。
「如果是季齔年那樣的,那完全就是塞翁失馬。——說起來上輩子的事兒我還沒找他呢,也不知道他這輩子的膽子有多大。」
季遐年笑了一下:「上輩子我們那個境遇,他都只敢一個人過來找我,還只是捅傷了我。現在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他沒那個膽子。」
遲晟想起他那會跟季院士的對話,意有所指道:「明天他們要走了,萬一他過來找你說話,別給他好臉。」
季遐年不太明白:「他幹嘛要找我?」
「萬一他抽瘋呢,行了,不說這個了。」
遲晟抱著季遐年往下一壓,「你看這個夜黑風高的良辰美景,是不是特別適合做一些無法顯示的和諧運動?嗯?」
「都什麼詞……,別撓!」
季遐年笑著躲遲晟的手,但終究還是被遲晟一隻手拖到了身下,剝殼一樣剝了個精光。
·
第二天季遐年早早就起了,遲晟比他起的還早,季遐年下樓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坐在客廳,看錶情是已經聊過了。
季遐年走過去,看了張銀珠一眼,還沒說話,張銀珠就搶先開了口:「小晟都跟我們說了,我也跟你說:我不走。」
苗小草連忙跟上:「爸爸,我也不走!」
季遐年並不意外這個結果,只是笑了笑:「好。」
他又看向張銀珠,問:「媽,不怕我啊?」
「說起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張銀珠把腰一掐,指著沙發:「給我坐下!」
季遐年:「……」
遲晟立馬沒義氣地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粥熬的怎麼樣了。」
苗小草雖然沒看明白,但小動物的危險警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