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晟說完又一勾嘴角,壞笑:「就是小姨跟他們敘了敘舊。」
季遐年:「……」
你們不愧是一家人啊。
遲晟顯然也已經聽安若素描繪過白天的「盛況」,進門後臉上的大尾巴狼笑容就沒斷過,這會更是蹬鼻子上臉地把自己掛在了季遐年的身上,拿支稜的短髮蹭季遐年的肩。
「哥,給我轉正唄,趁著爹媽都在,一會我燒水泡壺茶,咱給他們敬了。」
「……」
季遐年伸腳,往後一踢遲晟的小腿骨。遲晟「嗷」的一聲趔趄倒開,解除了掛件狀態。
「小年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遲父朝季遐年走過來,看也沒看自己單腳蹦的兒子一眼,拉著季遐年就到了人群中。
遲父紅光滿面,指著那幾個季遐年不認識的人介紹:「這位是薛匕先生,是位心理專家,給受災群眾和戰士們作思想疏導的;這三位都是軍部撥過來的炊事兵,都姓王,他們自己起代號一二三,叫著方便。他們都比你小,你叫他們名字就好。」
季遐年像是過年被長輩提溜著叫人的自閉兒童,一臉「呵呵呵」的笑容,挨個打了招呼:「薛醫生好,小王你們好。」
接著季遐年都不等遲父再說話,忙道:「伯父,我廚房裡還弄著晚飯了,我先進廚房了,你們聊,你們聊。」
說完季遐年腳下生風地跑了。
遲父倒也沒攔,季遐年雖然走了,但不妨礙他繼續得瑟,逮著那四個「新人」說道:「我們家小年就是害羞,人純真。他還是個廚師呢,燒菜特別好吃,一會你們嘗嘗就知道了。還有這山上啊……」
遲晟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說了句「我去幫忙」,就跟著季遐年進了廚房。
季遐年這會正是驚弓之鳥,聽到動靜彈簧一樣地回了頭,見是遲晟後明顯鬆了口氣。
遲晟笑了:「被嚇到了?」
季遐年欲言又止,「……」
也不想想誰害的。
遲晟走過去,看到灶臺上擺著兩盤剛出鍋的酥肉,忍不住就是一笑。他伸手捻起一塊酥肉放進嘴裡,滿足地唔了一聲,「好吃!」
季遐年不自在往旁邊挪遠了一小步,然後打發遲晟:「你把酥肉端出去給大家當零嘴,冷盤跟臘味拼盤也可以擺桌了,我這很快就好。」
遲晟沒動,朝著土灶那邊喊了一聲:「小草,端菜。」
苗小草從土灶後冒出腦袋,小臉上糊了幾道黑灰,跟個野丫頭似的。
她鼓著臉哼了一聲,叉著腰作出一副要與惡勢力鬥爭的戰鬥狀態:「我不,爸爸明明是叫你端的。別以為你成了我媽就可以為所欲為,童話裡你這樣的都是要變成老鼠的!」
遲晟早有預料,他從兜裡摸出了一個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晃,皮卡皮卡閃爍著珠光。
——赫然是一個珠光色的眼影盤。
苗小草的視線立刻就被粘在了上頭,跟見了逗貓棒的貓似的。
遲晟慈祥地對她說道:「小草啊,我初為人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禮物。你看這菜……」
「我端!」
苗小草飛奔過來一把搶走眼影盤揣進兜裡,然後拿起兩盤酥肉咻的一聲就跑出去了。
遲晟沒防備,捻酥肉的手落了空,短暫的怔愣後他一扭頭對季遐年開始賣慘。
「哥,我酥肉沒了。嗚嗚嗚……」
季遐年:「……」
我看你腦子也快沒了。
「你正常點。」
季遐年瞪了遲晟一眼,又問他:「你從哪兒弄的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