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渾身僵硬,手腳都急劇冰涼起來。
卞南楓感受到黎鑰身體溫度在下降,將黎鑰身體給摟得更緊了,還將黎鑰兩隻手都給握著,握在自己掌心,給黎鑰暖手。
男人掌心的熱度黎鑰可以感知到,但他的眼睛根本無法從小屋裡渾身瀰漫鮮血的屍體身上挪開。
黎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慘烈的死亡方式,全身的骨頭都斷裂,往身體外刺,不只是四肢的,軀幹,連帶著腦袋上,臉上,頭蓋骨都是相同的情況。
地上瀰漫了鮮血,還有墜落的許多血肉,玩家的舌頭,眼睛,都落在地上,裹上灰塵,一地的血液和碎肉。
黎鑰胃裡翻騰,轉過頭就嘔了一聲,同時喉嚨劇烈發癢,咳咳咳,黎鑰躬著背就一陣咳嗽。
咳出了鮮血,但黎鑰又猛地吞嚥,把血液給嚥了回去。
一絲血液從他嘴角滴落,黎鑰眼眶他泛紅,眼底淚水在波動。
卞南楓替黎鑰把嘴角的血液給擦拭掉,手掌在黎鑰後背輕輕地拍撫著,黎鑰把臉靠在卞南楓肩膀邊,渾身都因為驚駭恐懼而微微哆嗦。
一個玩家突然死亡,以這種眾人都沒怎麼預料到的方式死亡,哪怕有人心裡預感不會平靜,肯定會出事,但看到地上死狀兇殘的屍體,還是不免感到驚訝。
有幾個玩家開始往小屋方向走,人就這麼死了,總得有個原因。
誤殺別死亡?誰都有可能?
雖然這裡死亡是司空見慣的事,但同時也是遊戲空間,任何發生的事都遵循某種原則,就就算是無差別獵殺,那也得遵循獵殺的原則。
幾個玩家一起來到了小屋外,沒有立刻就走進去,因為不確定是不是走到這個房間裡會出事。
另外的人,很多本來坐著的這個時候也都相繼站起了身。
卞南楓還坐著,因為懷裡的黎鑰,他要是站起來,黎鑰就不要依靠他了。
隔了點距離的權叢本來站著,這時居然坐了下來。
前面有人注意到這點,朝他看了一眼,那一眼有點忖度和探究,權叢不以為意,就算這人懷疑,對他而言都沒多大事。
比起一個人突然死了,還死得特別慘,權叢的興趣更多的是在卞南楓還有他懷裡的病美人身上。
不只是對黎鑰有興趣,卞南楓那裡同樣事。
這輪遊戲突然送黎鑰這麼一個嬌弱的人來,而且還是卞南楓的人,怎麼看權叢都覺得好像有點針對卞南楓。
權叢眸光裡興趣濃烈。
卞南楓注意到了,瞥了他一眼,權叢立刻揚起右手,臉上友好微笑,算是打個招呼。
卞南楓視線移開,回到了小屋位置。
屋外的幾個玩家,有兩個走到了小屋裡,先是在屍體旁邊站著用目光四處檢查,然後有一人直接蹲了下去,就蹲在一地碎肉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拿了一根小木棍,玩家謝恆宇就用木棍去掀屍體的衣服。
衣服全部被鮮血給浸透,血液粘稠,衣服黏著底下被刺爛的肉,就卞南楓這個視角,幾乎都看不到任何一處完好的面板了。
那個玩家卞南楓倒是印象稍微深一點,昨天小屋前的混戰中,他將對方的胳膊給劃傷了。
雖然比起其他人,謝恆宇是受傷了,但卞南楓得承認這個人或許比其他某些要強一點。
謝恆宇蹲在地上,從上到下把屍體給認真檢查清楚,包括頭髮部位,都用木棍撩開,仔細看玩家的頭皮。
屍體的下半身,謝恆宇也沉目不放過一個地方,關於某個部位,那裡已經變成了爛肉,血肉模糊地一團,看爛肉的量,似乎還有點。
原本算是有點資本,但如今死了,資本也爛了。
屍體仰面躺著,後背不好檢查,謝恆宇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