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卞南楓不是第一次聽,但第一次讓他覺得這樣好笑。
「好啊。」卞南楓居然點頭了,但下一刻他身影猛地一閃,那不是人類會有的速度,眨眼就站到了黎鑰的身後,黎鑰被齊延給扣在懷裡,他的肩膀落下來一隻手,那隻手帶有的熱度,是黎鑰所熟悉的。
可以說後面站著的這個人,就是黎鑰非常熟悉的,黎鑰眸光顫動。
他從齊延的眼瞳裡,看到了身後卞南楓的身影,哪怕是縮小的身影,沒有回頭看,黎鑰也能感覺得到這個人對自己有多執著和深情,對他有多勢在必得。
該高興嗎?
該!
突然黎鑰就笑了起來,臉上的柔軟和恐懼,霎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笑聲,是極其興奮和愉快的,甚至透著強烈的瘋狂。
齊延有點疑惑,目光迴轉釘在黎鑰臉上,眼前看到的一張張揚又張狂的笑臉,讓齊延都差點產生懷疑,這個人原本的病弱美人是不是也是一個替身。
這還不是唯一的驚訝,更讓齊延有點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後頸突然被刀刃給輕輕劃了一刀。
那一刀不只是劃破了他後頸的皮,而是將他的頸骨都給劃破了一半。
齊延注視著眼前這雙寶石璀璨的眼瞳,裡面驚恐和害怕全然消失,只剩歡愉。
哪怕這人有著殺意,這種殺意卻完全沒有流露出來。
如果不是他手裡的刀刃在齊延後頸劃了一刀,齊延想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原來這個人真的有殺人的能力。
黎鑰從齊延懷裡出來,他右手裡拿著一把通體透明的薄薄刀刃,連刀柄都是透明的,如果站的遠一點,大概根本就不會發現他手裡拿了把武器。
盯著那把特別的武器,薄如蟬翼的刀,似乎一點重量都沒有,被黎鑰纖細柔白的手指給握著,哪怕那把刀剛把自己後頸給劃了一條深深的傷口,齊延看著時卻還是有種奇怪的擔憂,會擔心那個刀會不會把黎鑰纖白的手給劃傷。
「不會!」黎鑰抬起手,透過透明的刀身回答被他推開了幾步遠的齊延,對方那雙眼底,什麼都在往外表露似的。
真的一點不像副本boss啊。齊延嘴唇微動,好一會才出聲:「你在演戲?」
如果真的是,那就未免演技太好了,一點破綻都沒有。
「還是說……受到刺激會出現不同人格,又或者精神方面?」齊延倒覺得這些更說的通,他的遊樂園來過很多人類,其中包括很多演技好的人,但沒有人能夠像黎鑰這樣,滴水都不露,太叫人驚艷了。
這樣美麗的人類,是真的存在嗎?
齊延未免困惑起來,怕不是這身美麗誘人的皮囊下,其實住著一個恐怖的怪物,靠著這身皮囊,來引誘玩家,也來引誘他們。
玩家和他們是對立方,但他們和遊戲方面,某種意義上也不算是完全的一個陣營,齊延算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不妨礙他跳離出自己周圍的侷限,來看到問題。
若真的是那樣,可就更好了。
「我到底怎麼樣,我想你可以問他,他知道的挺多。」黎鑰側過身,朝卞南楓看過去。
男人恢復了自己的本來相貌,他之前佔據的那個身體,衣服還是對方的,身體,似乎也是,但整個頭已經變了,變回了卞南楓自己。
黎鑰眸光暗了一點,他嘴角淡淡的弧度:「那個人早就死了?」
「我來猜一下,其實在旋轉木馬那裡就死了?」
「被你殺的?」
應該不是,但黎鑰故意這麼問。
「是,我殺的。」剛剛他將秦少宇的靈魂給徹底的抹除了,從這具身體裡給抹除掉了,對方身體不是他殺的,但靈魂是他殺的,所以卞南楓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