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就在周圍,但有個人守著旁邊,黎鑰好像突然沒有那麼害怕了。
他很快就入睡了,真的睡著了,青年起身後朝他靠近,彎腰盯著他,還偷偷在黎鑰臉頰上拂過,黎鑰都沒有醒來。
「真的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太奇怪的人了,自己長成這樣,隨時都在招惹別人的覬覦,就之前發生的事,難道還不夠他警覺的,自己和他又根本沒有多少交流。
他到底是怎麼確定自己不會偷襲他,趁著他沒防備的時候撲到身上,然後欺負他。
男人眯著眼,打量著黎鑰的睡臉。
病美人睡著後,徹底寧靜下來,成為了病美人。
這麼美麗白皙的臉龐,彷彿透明瞭似的,仔細看完全能夠青色的一根根血管。
皮肉和骨相都很漂亮,薄薄的面板下那些分佈的血管也異常美麗。
那些青色,好像和其他的青很不一樣,無聲中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男人就那麼站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坐在了黎鑰身旁,他沉默著,手背在黎鑰的臉頰邊輕輕地滑過,未免把人給驚醒,於是動作異常的輕柔。
這樣的安寧沒持續太久,有人走了過來,也是穿著警服的一些囚犯。
不過當他們出現的那一刻,男人就知道他們不太一樣。
又是他的預感,但男人相信這種預感。
「什麼事?」大家此時身份都是獄警,這些人如果還想好好站著,就不會隨便攻擊過來。
所以男人暫時也保持著一種相對的和煦。
「他……睡著了?」一個犯人出聲問。
他戴著眼鏡,沒有任何度數的眼鏡,哪怕有鏡片遮掩,不過男人視線尖銳,和玩家眼神一個對視,就讀出了某種特別的意思。
「嗯,剛剛吐了很多血,大概有身體的一半?看起來你們似乎認識他?他身體太不好了,本來跟著我們一群人的,互相有個照應,但他太嬌弱了,所以我們就暫時在這裡待一狐。」
男人稍微做了個比較長的解釋。
戴著眼鏡的囚犯往裡面走,走到門口時停下,他視線掠過男人,往黎鑰身上落。
病美人睡得很熟,之前機會太少了,他一直就想接近一下這個病美人,沒辦法,誰讓這個人長得太漂亮,說是藝術品都毫不過分。
如果要給他標一個價的話,眼鏡相信價格絕對是在八位數一樣,而且還是起拍價,到最後的獲得價格,只會更高。
這樣的人,來到這裡,不是讓人競拍,還能是什麼。
就如同開在枝頭的嬌艷花朵,那是開給人看的,最好是被摘下枝頭,被放進花瓶裡,成為私有品,這才是價值的最大化。
眼鏡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他和男人不同,這個犯人只是犯人,而他們還有點別的身份,他們是遊戲玩家。
除了警棍這個武器外,每個玩家還有著自己獨有的武器,那件武器,可比警棍好用太多了。
眼鏡就靠在了門板上,他拿出了一支煙,旁邊有人走來,用打火機點燃了火,然後給眼鏡點燃了煙,剛剛他們去了不少地方,隨便一搜,就找出了不少的好東西。
其中還有巧克力,眼鏡個人是不愛這類奇怪的甜食,巧克力的味道對於他來說,就是怪異的,但他還是拿來揣在了兜裡,因為打算一會去投餵。
本來還以為還要再找一會,想不到人就在這裡,還躺在床上,看那神態,應該是睡了過去。
這樣恐怖的環境下都能睡下去,是該說他完全無心,還是說什麼?
眼鏡吸了口煙,吐出灰色煙霧,這裡沒有風,煙霧自然往牢房裡面飄,飄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自己不抽菸,或者說最近在戒菸,他看向眼鏡,目光裡是柔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