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不是因為難受,反而是因為極其的快樂。
他在醫務室裡,在病床上,底下是並不怎麼柔軟的床板,但那個時候,黎鑰卻覺得渾身都彷彿不能著力,指骨彎曲,想要去抓什麼東西,卻很難用力抓住。
整個身體似乎不在醫務室裡,不在這列高速執行的列車裡,而是被拋了出去,拋到了雲層上。
黎鑰在雲層裡跌宕起伏。
腦袋裡某個時刻有煙花炸開,噼裡啪啦地炸裂開,炸得他渾身都顫麻,炸得他頭皮都一陣陣發麻。
臉上還在流著淚水,但黎鑰聽到自己嘴裡發出了嬌媚的笑聲。
那是自己的聲音,他當然知道。
黎鑰的指甲在面前這人的後背上抓了痕跡,他眨了眨泛著淚水的眼瞳,視線變得有點模糊,稍微定睛過後,看清了男人的那張臉。
這個人深邃迷人的眼瞳裡,全都是黎鑰的影子,被黎鑰給完全蠱惑到了。
這樣的臉,黎鑰見過不少,不只是這個人的,在遊戲中,有不少其他人的。
要說誰的臉在這個時候最迷人最吸引人,黎鑰想大概是這個人吧。
誰讓這個人總是會這麼快,最快來到他的身邊。
算是他的頭號海魚,這個名稱倒是不錯。
黎鑰低低笑了起來。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聲就變了調,被撞擊得變了調。
列車還在執行中,似乎時間不會持續太久了。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他以這種方式從卞南楓面前消失,然後到了映象列車那邊,遇到那邊的某個誰,黎鑰想自己到時候該用什麼模樣來表現。
都隨便,黎鑰眼底全部都是暢快舒服的笑,隨便,享受當下就好。
兩人在這個醫務室裡,就這樣不分你我。
卞南楓難以滿足,他感覺到自己根本就無法滿足,哪怕這個人就在自己懷裡,被自己給擁有和佔有著,但得到的同時,在渴求被滿足的同時,卻又生出更多更深的慾望。
想要將這個人給嵌到自己的身體裡,想要將這個人給嚼碎了,吃到肚子裡,讓這個人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在這一刻,卞南楓身體裡所有的嗜血和殘忍,都被激發了出來一樣。
他的眼瞳變得猩紅,那是黎鑰非常熟悉的猩紅。
這種紅,似乎比過去更加濃烈了。
黎鑰可以感受到男人注視自己的目光有多麼的嗜血,在這一刻,哪怕還能完全感受到男人那裡的熱度。
屬於人類身體的熱度,但是同時黎鑰又有一種冰冷,刺骨的冰冷,那種冰冷往他的骨頭縫裡鑽,好像渾身立刻就會變得僵冷起來。
黎鑰抬手,掌心撫上男人英俊迷人的臉龐。
在男人燃燒著烈火的眼眸注視下,啪的一個耳光,黎鑰揚手就扇了上去。
這一巴掌非常的重,直接把男人的臉都給瞬間打紅了。
牙齒撞破了嘴唇,卞南楓嘴裡感受到了鮮血,自己的鮮血,濃濃的鐵鏽味。
無論是現世還是在這個死亡遊戲空間裡,都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扇卞南楓耳光,他根本不會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但黎鑰可以,這個病美人可以。
別說是耳光了,挖出他的心臟都可以。
只要黎鑰高興。
黎鑰很高興,眼瞳裡全都在閃爍著開心的光,卞南楓也開心起來,低頭親了上去,將自己嘴裡的血餵給黎鑰,讓黎鑰把他的血給呑嚥下肚,這樣一來李喲啊身體裡就有他的一部分了。
這個念頭讓卞南楓笑了起來,笑聲瘋狂。
而對此卞南楓隨後做的,就是帶著黎鑰,在雲端,在天堂,更加的快樂和愉悅。
車廂外面,女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