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意識到,寧熙景略有些孩子氣的表面下,也許也有很多的故事。
縱然她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但也明白,寧熙景離她越來越遠,這些事情她不該再去探究。
於是她就當這一場口角從未發生。
長謙先前還擔憂她向會長告刁狀,後頭才發現無此跡象,懸了幾日的心便放下了,也覺得這位葉女俠不像傳聞中那麼可惡。
葉樂樂日夜輾轉著,覺得自己若沒中這毒,說不定都將寧熙景這人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這樣晚上忘了,白天見著又掛起,著實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於是她瞧在別人眼裡,便是略有些憔悴了。
這一日寧熙景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好一陣,語氣變得很溫柔:“你去收拾行囊,明日我們就去尋柏隱,聽說他在盧州玉朱縣現過身。”
葉樂樂一聽,果然十分高興:“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轉身就跑了。
寧熙景被她感染,面帶笑意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四長老恰好從裡間走了出來,眯著眼睛看了一陣,見寧熙景居然沒發現他的到來。
不由得清咳了一聲。
寧熙景面不改色:“有事?”
“會長未免對這女子過於體貼入微。”
寧熙景轉過身來看著他:“四長老未免太過觀察入微。”
四長老一噎,但向來視寧熙景為自己子侄,倒不以為杵:“老夫是說,會長即便不要太皇太后賜婚,也要娶個武林世家之女,比如東籬劍莊的大小姐亦是合適。雖然我等都急著替會長操辦大婚,會長也不能太將就了自己。”
寧熙景淡淡的道:“本會長心中有數,四長老勿需多言。”
四長老見他聽不進去,不由嘆了一聲,這孩子,自幼諸多磨難,自己是看著他長大的。難得他沒有壞了心性,但他面上看著簡單,有時候卻連自己也琢磨不透他。
不過娶妻是大事,妻好一半福,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自己得暗中幫上一二才是。
翌日葉樂樂便打包了行裝隨著寧熙景上路,先坐著船離開鹿島,等船一靠了岸,葉樂樂驚喜的發現岸邊已經備了兩匹馬。黑色那匹是寧熙景常騎的,白色那匹看著就十分溫馴,葉樂樂趕緊跑過去,扎著手圍著它團團轉:“是給我騎的嗎?”她在鹿島這段的收穫之一就是學會了騎馬。
寧熙景笑著點點頭:“它十分溫馴,你可以試著拉它的韁繩。”
葉樂樂伸出手去握了韁繩,果然這馬溫馴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排斥,她樂顛顛的上了馬,左看右看,俱是滿意:“它有名字嗎?”
寧熙景也翻身上了馬:“沒有,我把它送給你了,你可以自己取一個。”
葉樂樂先問他:“你的黑馬有名字嗎?”
“有,我常常孤身一人上路,只有它與我為伴,所以我就叫它阿伴。”
葉樂樂一笑:“那我的馬也是要與我為伴的,阿伴被你取走了,我只好叫它阿侶。”
說完就見寧熙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由啐了他一口:“想到那裡去了?”
寧熙景拉長了聲音,懶洋洋的道:“沒想到那裡去,這樣聽起來,它們倒是一對。只不過兩匹都是公馬,似乎沒戲了。”
葉樂樂聽他語氣有點古怪,說出來的話又挑不出毛病。只好心中暗地裡反駁:怎麼沒戲,可以攪基嘛。
兩人不再鬥嘴,拍馬踏上了旅途。
從大黎的地理志上來看,盧州是個乾旱多風沙的地方,不過據聞出產一種十分罕見的星沙,身有奇效,可以用來配藥,或者用來配丹方。不過因為十分稀少,許多需要用到它的方子都幾乎要失傳了。據聞柏隱就是奔著它去的。
從渠州要往盧州去,少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