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辭。”
殷總督說道:“公主齊昏迷前,驕縱而任性,風評並不好。”
“在她醒後……確實……成長不少。”
“但不足以抵消百姓心中的印象。”
殷馨鮮少聽聞公主齊的過去,轉而又想到了另一個人,笑問:“南國嘉言公主呢,她深受百姓景仰,有權勢也有手腕,這樣的人……爹爹也沒一句讚許嗎?”
殷總督眸色頓深,回視向窗臺前的一盆雲景,說道:“嘉言公主被委以重任,是巾幗英雄,但身為女子……這樣的重擔並非常人所能承受。”
“在她身上,責任多於一切,她對那一切,並不有多珍惜。”
“馨兒,我欣賞白手起家者,他們經歷過苦難,更懂得成果的不易,也更珍惜它。”
“每個人最後達成的成果千差萬別,有高低之分,但努力並不能被輕易抹殺,它是一個人成長的基石。”
“所以有些事,即便最後失敗,努力過,便是問心無愧。”
“如若不敢奮力衝破,便會一直困於堅毅的牢籠。”
“起碼在南里長身上,我看到了她這顆想努力的心。”
“成果雖微小,但也能令人為之驚歎。”
“馨兒,這一切太過艱難,我僅希望你能快樂與平安。”
“爹爹疼惜我,那條路是要披荊斬棘的,不忍我走的辛苦。”殷馨何嘗不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
殷總督微微點頭,他起身,見屋外已墨黑,說道:“我叫她們送些吃的進來,今夜就好生歇下,也勿多想其他。”
“知曉了,爹爹。”
殷馨對殷總督的情感很複雜,幼年時他長期在外幫忙,她與他並不親近。
後來,待她回府,他對她的關心是肉眼可見的遞增,但她……卻生疏了。
在尋訪名醫期間,他們的關係才熟絡,但舊年前的狀況,要改變起來亦很難。
何況她如今是大姑娘了,更有了諸多不便。
殷總督自殷小姐房裡出來,便在燈火通明的廊道下等來了常勒。
常勒說道:“老爺……小姐的病情一直反覆不得醫治,真如魏賀說的……”
那是一種不太人道的治療方式,殷總督並不願走這最後一步。
在他獨處時,魏賀的話不經意地冒了出來:
“你想她活,還是死?”
他曾向彭城的毖王求問解決之法,毖王亦說道,這類羈絆已超出常力,暫無解除之法。
這些零零碎碎的事堆加在一塊,似乎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真相。
可……還差那最後一塊拼圖,一塊最重要、隱藏最深的拼圖。
“大小姐,”南慧將她扶坐起,腰後墊上了厚實的金繡月季花卉靠枕,語音輕細地靠近耳畔道:“我路過後廚,聽下人們正議論殷小姐,說她身患不治之症。”
南東芝十分錯愕,回溯起馨兒有時無端地情緒低落,問她道:“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