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訊號。金州地峽已經丟了,對後金來說已經是處於不可再退的境地,就算知道自家軍事實力不如海漢,也只能死守金州城了。至於反撲金州地峽嘗試奪回這個天塹防線,阿濟格想是想過,但已經沒有勇氣用金州城的駐軍來賭這一把了。
基於這樣的形勢,後金軍退無可退,攻又攻不出去,所能作出的應對措施極為有限,就只能以不斷的襲擾戰來拖慢海漢軍可能會發動的下一步攻勢。而海漢對於這樣的戰鬥方式並不陌生,雙方去年在旅順附近可是進行過一段時間的拉鋸戰,期間大大小小的戰鬥估計有近百次之多,也足以讓海漢瞭解後金軍的一些看家招式了。
為了追求突襲效果,後金的零星攻勢基本都是以騎兵作為主力,雖然保證了機動力,但防護力就沒法兼顧了,戰鬥時在裝備了步槍的海漢軍面前十分吃虧。一隊三五十騎的騎兵出戰,如果在行動期間遭遇了海漢軍,往往只能剩下一半左右的人活著回到金州城。多得幾次之後,城中的後金軍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畏戰情緒,即便是分配到出戰的騎兵隊,往往也會在出城之後有意繞著海漢的防區行進,儘可能避免與駐防在野外的海漢軍發生正面衝突。
雙方這種百十來人規模的戰鬥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兩起,但後金一直保持著剋制的態度,沒有將戰鬥規模進一步擴大的打算。哪怕海漢有時候主動進行挑釁,後金也會立刻就收兵回營,將部隊收縮在城內,下定了決心要跟海漢打城防拉鋸戰。
而海漢當然也不願再耗費大量彈藥去打一場意義不大的攻城戰,於是雙方在你來我往中保持著一種奇怪的默契,一直沒有讓發生在金州地峽以北地區的戰事擴大化。
沈志祥回到皮島的時候已經是1636年三月底,沈世魁先前便已經得到了信使回報,知道聯軍在遼東的戰事進展狀況,不過直到此時沈志祥回來,他才能有機會詳細問起皮島軍在戰場上的表現。
沈志祥也不會隱瞞叔父,便一五一十揀重要的說了,對於自己指揮失當和部隊作戰不力之處,也全都講述出來。他並不擔心沈世魁會因此而斥責自己,因為沈世魁膝下無子,老早就將他當作了沈家的血脈傳人,東江鎮的這些產業也都是遲早要交到他手上。這一戰表現好與不好,都不會影響到他在東江鎮的地位。
沈世魁聽了之後果然沒有發火,而是靜下心來與沈志祥一起分析過程中的失誤之處,以及海漢軍作戰方式值得借鑑的地方。沈志祥雖然是由商人轉職從軍,但在軍中所讀過兵書的確不少,加之執掌東江鎮之後領軍與後金軍纏鬥多年,作戰經驗倒也十分豐富,從沈志祥的講述中便已聽出了不少可加以改進的細節。
叔侄二人見面之後就先花了半天時間來複盤金州戰役的細節,詳細討論了皮島軍在戰鬥中的得失。沈志祥幾次想將話題轉到移民的事情上,卻都被沈世魁給帶回了原先的話題。
直到吃飯的時候,沈世魁才主動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要先過問皮島軍此次的戰場表現?”
沈志祥心頭也有些猜測,便試探著應道:“想必叔父是認為海漢今後對待我東江鎮的態度,是與皮島軍在戰場上的表現息息相關?”
沈世魁點點頭道:“對,但也不全對。你可曾想過,如果皮島軍在戰場上的表現十分驚豔,海漢人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沈志祥道:“那自然是對我東江鎮更為重視,以後或許會有更多遼東戰事也讓皮島軍參與其中。說不定他們一直不肯鬆口的火炮,也能有望再多配發一些給我們。”
沈世魁笑了笑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如果皮島軍真能達到那樣的水平,只怕沒等來海漢的讚賞,先換來他們的忌憚了。”
沈志祥聞言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沈世魁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
“雖然東江鎮在名義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