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在民兵的指揮之下,將船艙中的屍體一具具抬到了甲板上來。先前遭受到炮擊的時候,這船上的船員就有兩人當場喪命,還傷了幾個人,之後躲進主艙室又被外面的火槍射傷了幾人,然後民兵衝進去之後又捅了幾個,最後的結果就是船上的二十七人死了十人,另有六名輕重程度不一的傷者,只有十一人完好無缺地存活下來。
與前幾艘被俘獲的南越商船一樣,民兵們在這艘船上也搜出來整整七箱共一萬三千多兩白銀,還有一個稍小的箱子裡裝了四十多根兩指寬一指厚的金條。不過民兵們很快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俘虜中有幾個人的服飾明顯比較高階,並不像是一般水手的模樣。
登船的民兵迅速將這個資訊反饋到自家戰船上,喬志亞倒是很想過去親自審問這些俘虜,但看看謝立一直盯著自己,也只好暫時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對回到船上報信的民兵問道:“那這艘船還能不能帶走?”
“尾舵已經被我們的炮彈打成碎片了,另外下艙進水也比較嚴重,如果要帶走這艘船估計得花一到兩天搶修才行。”
“那儘快把物資和俘虜轉移到我們的船上,撤離的時候把這艘船鑿沉。”喬志亞並沒有猶豫,立刻便下達了命令。雖然不用擔心會在這片海域遇到什麼對手,但為了這麼一艘破船就耽擱一兩天的時間實在有些不值,喬志亞也沒這麼好的耐心等下去。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喬志亞想要儘快審理這批俘虜,對方的行徑實在是有些可疑。
民兵和水手們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清理敵船,轉運船上的物資和人員,然後鑿穿了這艘船的船底,放水讓其慢慢下沉,船上的船員屍體和三名重傷者成為了這艘船的陪葬。完成了這些事情之後,兩艘海漢戰船緩緩調頭南下返回駐地。
“想要活下去的人,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情況。”喬志亞盯著甲板上反綁雙手跪成一片的俘虜,板著臉惡狠狠地威脅道:“想要跟我耍花樣的,我保證他將不會看到今天的太陽落下的景象!”
喬志亞的眼神在俘虜身上巡視了一圈之後,便挑中了目標:“把這傢伙提到前面來!”
兩個民兵上前將一個年輕人拉起來,連拖帶拽地送到了喬志亞身前,民兵一鬆手,這傢伙便軟癱在喬志亞面前。
“如果我沒看錯,你身上這布料應該是廣州‘永豐布行’出的花緞,這可不是一般水手能買得起的布料!”喬志亞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捻起那人身上的衣料道:“告訴我,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艘船上?”
這倒不是喬志亞見多識廣,而是這“永豐布行”偏偏正好是最早與海漢合作的大陸布商,同時也是“瓊聯發”的股東之一,這種花緞在勝利港的銷路極好,不少穿越者都買來訂製了一兩套衣服,喬志亞的衣櫃裡就有一套同樣布料製成的睡衣。
喬志亞說完之後見那人半點反應都沒有,一拍腦門道:“你肯定是聽不懂我的話,那個誰,來翻譯一下!”
當下便有安南出身計程車兵上前,將這番話用安南口語傳譯過去,那人聽完之後臉色一變,卻沒有開口作答。喬志亞見狀便道:“問問其他人,如果願意站出來指證他身份的,都可以活命。”
果然有幾個俘虜聽說這個條件之後便有些蠢蠢欲動,但卻似乎有所忌憚,並沒有人站出來挑這個頭。喬志亞也並非心慈手軟之輩,見好說不管用,立刻就下達了新的命令:“告訴他們,如果不說,就等著挨個地被扔進海里!”
喬志亞等著手下把話翻譯完,便隨手指著一個傷員道:“先扔一個下去!”
這個倒黴的傢伙只是傷到手臂,所以剛才轉移時還能跟著其他人離開那艘被鑿沉的帆船,沒有跟著成為陪葬,但沒想到來到這艘船上也還沒能結束厄運,直接就被喬志亞當作了殺雞儆猴的工具。幾個民兵上來抬手的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