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所以進來國內也有很多質疑的聲音,希望執委會能夠主動放棄金州,將部隊部署到別的地方去,以避免白白付出軍費和軍人們寶貴的性命。”
陳一鑫說到這裡頓了頓,注意觀察了一下嶽永壽的反應,這才繼續說道:“國內的反戰呼聲很高,執委會目前也面臨很大的壓力。對於我國來說,如果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戰爭繼續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收穫,那或許早點結束會對大家都有好處。”
嶽永壽雖然不是軍事專家,也不瞭解海漢國內的形勢是否真如陳一鑫所說的那樣,但他也聽明白了陳一鑫話裡話外的意思——金州這地方實在太花錢,又撈不到什麼實際的好處,海漢已經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至於這究竟是官方還是民間的意願,亦或是官方本就想找個理由就坡下驢,這個時候要去深究其實意義不大。嶽永壽現在最為迫切的任務,就是盡力勸說陳一鑫放棄停戰的念頭。
“陳將軍,萬萬使不得啊!”嶽永壽對面前豐盛的酒席已經失去了興趣,焦急之色溢於言表:“若是貴國選擇停戰,則清軍必定會全力攻明,屆時大明不免生靈塗炭,將軍豈能坐視?”
陳一鑫面露為難之色道:“我當然是不想停戰,但如果執委會決定要終止戰事,那我也只能服從命令。畢竟要以我國的利益為先,如果這場戰爭不能為我國帶來實際好處,那繼續打下去的確是一樁不划算的買賣。”
嶽永壽聽得暗暗生氣,心道你們海漢人將兩國結盟和跨國戰爭也視作買賣,凡是以利為先,果然是一等一的市儈。但他也明白陳一鑫話說得直白,卻都是實情,若無好處,憑什麼海漢軍要在遼東替大明吸引火力?這幾千部隊駐紮在金州,就算不打仗的時候,要養著這麼多人馬也絕非易事。
陳一鑫把話說得如此明白,嶽永壽若是想拿大義之類的名頭來勸說,似乎也顯得有些不夠力道了。
嶽永壽道:“陳將軍,對於海漢軍在金州的英勇表現,朝廷其實也心懷感激。不如將軍先等在下上書朝廷,說明這邊的難處,看看朝廷能給出什麼樣的扶助措施,為海漢軍解除後顧之憂。”
陳一鑫故意推辭道:“這就不必麻煩了吧?貴國抗擊清軍,也不免會需要大量的物資和軍費,還是先滿足貴國自身所需吧?至於我國軍隊嘛……停戰之後,金州也就不用駐紮那麼多人馬了,可以調一批人回南方,本地的軍費開支就自然能降下來了。”
“不麻煩,不麻煩!”嶽永壽連忙應道:“既然是兩國合作抗清,那當然不能讓海漢軍獨自承擔,我國也理應要出一份力才是。”
嶽永壽這話倒是說得很漂亮,不過陳一鑫對他的表態只是半信半疑,且不說大明有沒有為海漢軍提供協助的意願,就算是有,大明也多半擠不出油水來供給海漢。嶽永壽的承諾極有可能會只停留在口頭上,根本無法得到實施。
陳一鑫慢吞吞地說道:“我希望嶽大人能明白,金州駐軍所需的物資和軍費都是非常大的數目,如果只是杯水車薪的援助,那大概尚不足以改變執委會的決定。”
陳一鑫反覆強調海漢軍在金州的花銷是“大數目”,自然就是為了能儘可能多地從大明榨取到更好的補償條件。當然這並不是嶽永壽的許可權所能決定的事情,陳一鑫只能透過他來向大明朝廷施加壓力,越是讓嶽永壽感到焦慮,他回報給朝廷的資訊也將越有分量。
嶽永壽此時的確感受到了壓力,如果海漢選擇停戰,朝廷當然沒法怪罪海漢,那麼這個責任總得有人來承擔,而他作為代表大明出使金州的官員,與海漢人協調溝通,保障就是他的職責,當海漢作出了不利於大明的決定時,這當然就是他的失職了。
如果朝廷將責任歸咎於他,那就算他過去在奏摺中如何吹噓自己的功勞和跟海漢將領的私交,也很難拯救他今後的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