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7.我上輩子一定欠你很多錢
冰川刀城遺址。
刀無形龍魂附身冰川孤辰，背對著冷淊刀湛江雲，眺望著已成斷壁殘垣的宮城。
“萬間宮闕做了土，湛江雲，故地同遊，有何感受？”
湛江雲無言以對，只是默默抽出冷淊刀。
來到刀無形身前，調轉刀柄，遞了過來，“大錯已鑄，我除了抱歉，無話可說，而再多抱歉，也無法讓我贖罪，我能還給你的，只有讓你親手結束我罪惡的一生。”
刀無形接過刀來看了看，就將其插在身邊的地上，然後淡淡的說道：
“湛江雲，看來我的以德報怨，做的仍是不夠啊，你殺我全家，屠我全城，我卻救你父親。然而，你不但不知足，還想讓我給你一刀痛快，讓你拋下包袱，瀟灑離去。你說，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
諷刺的話語，淡然的語調，比刀鋒更銳利，一句句全割在湛江雲的心口。
“啊……”湛江雲一聲苦嘆，低頭說道，“除了血債血償，我不知道該怎樣贖清自己的罪行。”
“一死了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你不去做買賣，真是太屈才了。”
“我……”
湛江雲低頭無語。
他並非無智之人，他知道，他當年放過的冰城遺孤，絕不是為了報恩而幫助他，那麼也不是為了一刀了結他，就是想用他了。
只是，此情此景，讓愧疚和負罪感，不停的切割著湛江雲的內心，讓疲憊感佔據了心靈，讓他只想結束自己罪惡的一切。
而刀無形，自然是很有耐心，湛江雲不言，他便不語，靜靜的眺望著王城廢墟，等待著湛江雲的答案。
“啊……”
良久，良久，湛江雲終於一聲苦嘆，沉聲說道，“你有任何想要我做的事，我都會答應，但是，那必須是你自己的意願，不能是天嶽的意圖，而且，我不能走回老路，不能再殺害無辜，否則，我唯有一死逃避一切。”
“我現在真的要認真考慮，讓你幫我做生意了。畢竟，重建刀城，應該很需要錢。”
刀無形微微一笑，“至於我與天嶽的關係，你看我身上有刀嗎？”
說著，他雙手叉腰，掀開大氅。
湛江雲見他腰間空無一物，不由問道，“你脫離天嶽了？”
“是被開除了，而且是天嶽聖主親自開除的我，我也算有面子了。”
“你說，你想重建刀城？”
“我不該重建家園嗎？”
“……應該，但這條路，會非常的困難。”
“所以呢？我也一死了之？九泉之下，我躲得過父皇和皇姐，還有千萬子民嗎？”
“……”
湛江雲又被戳了一下肺管子，而且他有種預感，他還會被戳很多很多次。
但他要逃避嗎？
他想要了結一切，不就是不想再逃避了。
如果這條無比困難的路，就是面對現實的方法，那麼，他就走下去吧。
不求結果，不求心安，只求為因他的罪行而痛苦之人，做一些事情。
“那麼，你有什麼計劃嗎？”
“那當然是……”
刀無形剛開口，就捕捉到一股敵意，一轉身，就見遠處廢墟的陰影中，閃出一道人影，對自己甩出一大把密密麻麻的晶瑩！
“小心！”
湛江雲大喝一聲，猛然攔在刀無形身前！
“不可！”
而這一聲不可，自然並非出自刀無形之口，而是來自那偷襲刀無形之人。
而刀無形自然不能讓湛江雲給他當肉盾，手掌一翻，便有一股刀風乍現，如春風般輕柔，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