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平吃痛,有要轉醒的跡象。
田老蔫兒媳婦兒扔下他,又轉身拽起小寡婦,啪啪啪——也是幾個嘴巴。
小寡婦昏的比較徹底,田老蔫兒媳婦兒這幾個嘴巴下去,她都沒醒。
“打的好!”
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這更助長了田老蔫兒媳婦兒的氣焰。
見小寡婦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她又朝著高大平去了,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巴掌。
這幾下,徹底將高大平打醒了。
朦朦朧朧間,高大平好像看見了自己岳母那張臉。
在田老蔫兒家生活了十年,他最怵的不是岳父田老蔫兒,而是那個一直把家裡銀錢抓在手的母老虎一般的存在——他的岳母。
“娘?娘!娘!娘——老鼠,老鼠吃人了!”
高大平的聲音都幾分顫抖,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可換來的卻是田老蔫兒媳婦兒一口水。
“呸!你管誰叫娘呢?我可沒有畜生女婿!”
啪啪啪——
又是幾個大嘴巴,高大平渾渾噩噩,腦子一直像是不清楚似的,就是捱了這麼多下,他都沒想著打回來,還在一直嚷著老鼠要吃他。
正在這時,去端水的憨憨和木頭回來了。
“借過借過——誒?這溝裡咋還多了一個人?快躲開!快躲開!我要倒水啦!”
木頭是從人群外擠過來的,一打眼並沒瞧出溝底多出來的那個人是誰。
田老蔫兒媳婦兒動作極快,聽見木頭的話,急忙向旁邊躲出去了一米多遠。
剛剛還被她拎在手裡甩嘴巴的高大平,一下沒了支撐又摔回地上,緊接著一盆冷水兜頭蓋臉澆來。
“啊——”
高大平發出一聲慘叫,旁邊的小寡婦也不遑多讓,被緊緊跟在木頭後邊的憨憨也潑了個滿頭滿臉。
小寡婦被冷水一激,瞬間便清醒過來,兩個人在溝底好一陣亂叫。
寒冬臘月,小北風呼呼的颳著,兩人被兜頭蓋臉澆了一盆冷水,上半身幾乎都溼透了,經風一吹,渾身止不住的打著顫慄,牙齒也跟著咯咯作響。
兩個人慘嚎了好一陣兒,等終於適應了身體上的涼意,才安靜下來。
高大平:剛才看見岳母不是幻覺?啥時候溝邊上站著這麼多人了?難道今晚的事被發現了?
小寡婦似乎也嚇了一跳,縮著身子緊著往高大平的身後躲。
高大平磨著自己的後槽牙,心裡暗肘,就是被人發現了又怎樣,沒憑沒據的,也沒有人親眼看見他們放火,只要他們二人不承認,田家村這些人又能如何?
“老村長,你們這是何意?”
高大平身子打著顫,裝作不解的看向溝邊上站著的老村長,不知是不是地勢上的差距,高大平覺得自己心裡有點兒沒底氣。
田長青見不得高大平咄咄逼人,“我們幹什麼?高大平,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麼?殺人放火!這可是重罪!就是鬧到縣太爺跟前,怕是都得判你個砍頭。”
高大平輕嗤一聲,“殺人放火?田長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人?又哪隻眼睛看見我放火了?無憑無據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這就是你們田家村人的作風?我還說你們逼迫我離開田家村呢!”
“你無恥!”
高大平可不管什麼無恥不無恥,“總之我沒做過,別想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田大年也沒了跟他掰扯的興致,直接朝老村長欠了欠身,“村長叔,多說無益,直接送官吧?”
送什麼官?高大平沒想到田大年居然真的敢報官,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一旦報了官,官差來查一定,定是會查出蛛絲馬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