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是小傷,趕緊起來吧!把這門讓開,沒看見出來進去的人,因為咱們堵在這裡,都不方便了嘛!”
石頭過去,和憨憨倆人一左一右夾起木頭就走。
木頭心裡鬱悶,回頭朝著大殿佛祖的方向像吐了吐舌頭,然後才離開。
原本還打算在這帽兒山前後山轉悠轉悠的爺幾個,因為木頭受了傷,就都不打算轉悠了。
後來還是木頭題說——憨憨是第一次來帽兒山,不能陪自己乾坐著,就提出讓田大年領憨憨去轉悠轉悠,田大年把石頭留下來陪木頭,這才領著憨憨走了。
田大爺領著憨憨,可不是單純就去轉悠轉悠,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前幾天他就已經和王氏商量好了,趁著這次帽兒山上香,要給這普渡寺裡捐點香油錢呢。
以往每次來,他們都是小打小鬧,扔上個五文八文,是那麼個意思儘儘心也就是了。
如今家裡發了大財,再扔五文八文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也顯得對菩薩不敬。
這一次,田大年是想捐上五十兩的。
其實,更多的銀子他也能捐得起。
只不過,田大年一直記著自家小閨女的一句話——行事低調,方可長久。
他懂——不就是“槍打出頭鳥”的意思嘛!
他們家現在日子是好了,但爺幾個身上卻還穿著棉布衣裳,看著也不像是個大富大貴的人,更不像是個一下子能拿出千八百兩的,如果真一下就捐出幾千幾百兩,別說是這寺廟裡的和尚們會懷疑他們錢財來路。
換做是他,他也會懷疑的好不好?
況且,五十兩已經不少了,都夠這寺廟裡三十多個和尚生活個五六年的了。
若是換成半年前的田家,就是這五十兩,都是想都不敢想的數目。
————
“三弟,那邊大樹下有幾塊還算平整的大石頭,我扶你過去坐吧。”
石頭扶著一瘸一拐的木頭,來到了離石臺階有段距離的大樹下。
這裡,幾塊大石頭並排擺在這裡,想來是專門用來給那些上山下山的香客休息所備。
“怎麼樣?現在還疼嗎?”
木頭搖了搖頭,“沒那麼疼了,還好沒出血,也沒傷到骨頭,只是傷了些皮肉,要是磕到了骨頭,怕是今年小東河開化,我就趕不上撈魚了。”
“你呀!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去撈魚呢!心可真大!”
每年春季,小東河開化的時候,田家村的孩子們都會過去撈魚。
休養了一個冬天的小東河裡,魚貨甚多。
有那運氣好的,說不定能逮到一條几斤重的大鯉魚。
小孩子家裡管的嚴,去不了,去的都是像木頭這麼大的半大孩子,有時候就連石頭放假休息回來,也會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畢竟有了收穫,一家子的餐桌上也能多道肉菜。
而且,春天河水剛開化,水都很淺,危險性沒有那麼大,幾乎人人都能撈到魚,只看運氣好不好,能不能撈到大一點的了。
“大哥,你也坐吧。這石頭這麼大,咱倆都能坐得下。”
“不用!我不累,你坐就好。”
“能不累嗎?咱們爬了那麼高的山,大哥你還是趕緊歇歇吧。”
今天到普渡寺上香的人很多,一對相攜的母女,隨在人流裡,正一級一級上著臺階。
婦人三十多歲,冗長臉,柳葉眉。
她旁邊的少女,十五六歲年紀,和婦人長相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同樣是冗長臉,面板白皙。
只不過這份白,像是大病初癒或是久病難醫的那一份蒼白,每走上幾步,那少女還會咳嗽幾聲,惹的攙扶著她的婦人不時的幫她順著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