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裴映楠的好友也相繼追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裴兄,你這麼慌急慌忙地跑下來,是要幹什麼?”
另一位好友揶揄道:“該不會是見了哪個美貌的小娘子,看得入了迷了吧?”
“少說風涼話,裴兄如今還為他那小青梅傷心著呢!”
聞言,幾位好友相繼噤聲。
這位青梅他們也略有耳聞,只是人家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定國公夫人了。
已經不是他們能輕易高攀的了。
裴映楠最後又去對面的樓裡搜刮了一遍,依然毫無所獲後,才失魂落魄回了家。
只是一回到家,他便被父親叫去了書房。
母親站在書房門口等他,見了他,臉色顯得有些擔憂。
裴映楠剛想說點什麼,母親便催促道:“快進去吧,你爹等著你呢。”
裴映楠一怔。
母親從不曾這樣過,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前即使他犯了天大的過錯,母親都會為了他向父親求情。
可今日,母親卻這樣反常。
裴映楠忐忑著心情進了書房,一進去,便見父親端坐在桌前,同時示意了一下他的身後,冷聲道:“關門。”
裴映楠吞了吞口水,轉身把門關上,還沒走到父親跟前,便已經迎頭被扔了幾冊畫卷。
“孽障!你畫的什麼東西!”
其實裴映楠看到桌上擺著畫卷時,心裡已經明瞭。
他偷藏的畫,還是被父親發現了。
裴固不再忍耐,氣急得從書桌後衝了出來,將畫冊扔到他臉上,怒罵道:“你這孽障……你怎敢,你怎敢!你真是氣死我算了!”
裴映楠臉色沒有波動,只小心翼翼地將臉上的畫拿下來,抖著手輕輕卷著。
這裡面有他日思夜想的人,有她從前的影子。
還有幾日前在裴府門口,匆匆見過的倩影。
好一會兒,裴映楠才愴然道:“爹,她本該嫁的人,是我。”
裴固臉色陰沉:“我管你什麼本該不本該,她已經是國公夫人,你別再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否則我們全家都會因你而喪命!”
少年執拗的臉上落下一行眼淚,很快被他抹去了。
他蹲了下來,捧著那些被撕碎的畫紙,嗚嗚地哭著。
像兒時一樣,滿腹委屈:“爹……我就要她,只要她,不行麼?”
……
姜婉寧上了馬車,在街上輾轉了幾個路口,確認裴映楠沒有追上來,才離開鬧市,往東陽街駛去。
北辰和丫丫那邊,她已經等不到他們談話結束了。
只能放青松下去,讓他去給兩人帶個話。
等青松回到酒樓的時候,丫丫已經被送走了,看來談話已經結束。
正當他準備回去給姜婉寧回話的時候,後領子卻忽然被人提了起來。
青松扭頭一看,正是去而復返的北辰。
兩人來到後巷僻靜處,青松才說:“晏先生說了,得先讓丫丫姑娘知道自己還有可能被救,現在貿然把她弄出來,可能會引起二殿下的懷疑,也違背了丫丫姑娘的意願。只能是先說服她,再從長計議。”
北辰靜靜地盯著青松一會兒,然後說:“要救。”
他這次去見丫丫,發現她經歷了幾個月的輾轉奔波,內心也多了許多彷徨不安。
正好他本來就不想丫丫去做這種冒險的事。
雖然他暫時還沒把人勸下來,但如果晏先生能幫忙謀劃,他也算是給了丫丫一條退路。
北辰將結果告訴了青松。
青松點了點頭,說:“對了,還請副統領不要貿然現身去見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