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和身旁的顏昕曈對視一眼,現在她倆也明白這女人是誰了。
葉潯剛想上前,因為她看到了黎清沅微微發顫的身體,只是她剛往前一步,黎清沅伸手擋住了她,隨後,她用著絲毫不輸阮芩的語氣開口:“阮小姐,我不認為你特意跑過來拿著我的身世羞辱我是一件光彩的事,也對你威脅我離開賀硯舟這件事不齒,我跟賀硯舟的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想還輪不到你來說教,至於我離不離開他也是我的事,阮小姐,我也想尊重你,因為你是賀硯舟的朋友,可如果你故意刁難,我也不怕。”
她堅毅的言語中帶著絲絲輕顫,葉潯感受到了手腕上的力量的加重,她知道,黎清沅到底還是因為阮芩提及她的身世難受了。
葉潯在阮芩開口之前還是選擇上前,她的聲音還算是平穩:“阮小姐,如果你是想要跟賀硯舟在一起,你應該去找他,而不是另闢蹊徑來找清沅,一段感情是需要兩個人一起決定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說僅憑一己之力撐起整段感情,還有,阮小姐,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件事情如果傳到賀硯舟耳朵裡,或者是傳到賀家父母的耳朵裡,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會接受你吧?”
這句話直接戳到阮芩的痛楚,現在賀硯舟的父母本來就是尊重賀硯舟的想法,賀硯舟不喜歡她當然就不會讓她進門。
她原本是打算來羞辱黎清沅,可沒想到現在自己倒是碰的一臉灰。
葉潯眼底滿是疏離和淡漠,有著讓人難以平靜的清冷感。
阮芩看得有些發怵,更難聽的話到底是沒再從嘴裡說出來。
阮芩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也想到剛才葉潯說的,她們萬一去跟賀硯舟說了跟賀家父母說了,那她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思及此,阮芩只是斜了一眼黎清沅,嘁了一聲,“我們走著瞧!”
阮芩上車之後,讓司機把車開去賀宅。
等她走了之後,黎清沅抓著葉潯的手總算是放下來,眼底瞬間變得溼紅,整個人身子有些癱軟,慢慢往下蹲。
葉潯見狀趕緊把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顏昕曈去給她倒了杯溫水,“這女人也太過分了,哪裡像是千金小姐啊,張嘴就這麼難聽!”
黎清沅雙臂交疊,頭撐在手臂上,肩膀微微發顫。
葉潯知道,她是想父母了。
這麼多年,葉潯基本上是能不提她父母就不提,他們都在那場車禍裡,可倖存的只有黎清沅,可往往如此,留下來的那個人最痛苦,這件事也成為她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
葉潯抿了抿唇,“沅沅,沒事,都過去了……”
黎清沅依舊蒙著頭,像是淚失禁一般,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是啊,只剩她一個人,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那些親人,都不在了……
可她寧願當初跟他們一起喪生在那場車禍裡,也好過這麼多年孤寂地活著。
哪怕她剛剛懟阮芩懟得再振振有詞,她還是不能不在意她的話。
細細想來,她說的也沒錯。
賀硯舟是藍城賀家的獨子,賀家這麼多年的家業,依附的利益太多,賀硯舟的妻子,不會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她,況且賀硯舟生性風流,她不會是他的終點。
黎清沅半天這個樣子,葉潯有些焦急,她剛想給賀硯舟打電話,可下一秒,黎清沅已經抬起頭來,“別,別打給他,我沒事。”
可那一臉的淚痕,朦朧溼潤的眼眸,誰都不會相信她沒事。
“可是你……”
黎清沅抽了兩張面巾紙胡亂擦拭淚水,“沒事,這種小事,就別說了,潯潯,昕曈,我沒事,我們繼續工作吧,一會兒還有調香課呢。”
她不等葉潯和顏昕曈的反應,直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