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沉魄鞭砸在冰面上的一條條鞭痕,雖然覆上了新雪,但也能看出雪面凹痕,昭示著當時打鬥的激烈。
聶燼腳步微微晃了下,背上的鞭傷,又開始疼的厲害起來,他習慣性的忍耐,下顎線微微繃緊。
他只是不配喊疼,可這不代表他就感覺不到疼了。
他,也會疼的……
這些鞭傷,被他用蝕骨腐蝕了太久,恢復起來很慢,如刀割火灼般的疼痛一刻不曾停歇,這些傷恐怕等自愈後,也會留下疤痕了。
聶燼站在空曠的冰面上,有些茫然的四望,空無一人。
主人那決然離去的背影好像又在眼前浮現,他的眼中有水汽氤氳。
他蹲了下去,用手觸控著冰湖上那一條條被雪覆蓋的,凹進去的鞭痕。
這是離開那天,她留下的唯一痕跡了。
聶燼忽的把頭埋進了膝蓋裡,雙手抱膝,肩膀微微的顫抖起來。
有微弱的嗚咽聲,若有似無,散入寒風之中,消失不見。
他就這樣,在冰湖上靜靜的待了一個多小時,才緩緩起了身,拖著發麻的雙腳,朝小屋方向走去。
那個小屋,也有許多關於主人的痕跡,也不知道,那些雪人還在不在了……
他想到那兩個代表他和主人的雪人,鬱黯的雙眸中,終於有了些淡淡笑意。
沒多久,聶燼就遠遠的看到了小屋。只是……好像有些不對勁?
有血腥味順著寒風飄來。
聶燼凝神細聽,小屋旁的雪林中,隱隱的有打鬥之聲傳來。
他目光一沉,加快了腳步。
有沒有人在那邊打鬥,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小屋前的那兩個雪人!
又幾個呼吸後,他落在了小屋前。只是他的臉色卻陰沉無比,眼中的暴虐再也掩飾不住。
小屋前,六個雪人都被毀了,看痕跡,像是被人用腳踹毀的,一些塌掉的雪塊上,還有凌亂的腳印。
屬於他和主人的兩個雪人,已成了一堆四散的雪,雪中半掩著一條紅色的圍脖,和一條黑色的圍巾。
聶燼上前,伸手將它們從雪中抽出。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有些微的顫抖。
終究……還是什麼都沒了。
“瑪德,那兩個人果然還有同夥!”
幾道腳步聲傳來,有人大聲嚷嚷著,聲音裡帶著興奮之意!
聶燼卻充耳不聞,他將那兩條圍巾撿起來後,仔細的拂去上面細碎的雪。
來的人有四五個,一個三階的,其他都是二階,他們將聶燼團團圍住。
聶燼依舊毫無所覺一樣,慢條斯理的摺疊著已拂去碎雪的圍巾。
他手指修長如雪,紅色和黑色的圍巾,襯的他的指節更顯蒼白脆弱。
“操!老子跟你說話,你給我裝聾是不是?”
“看來是個傻的,給綁了吧,別殺!活的兩腳羊才鮮美呢!”
聶燼終於將那兩條圍巾摺疊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將它們放進空間裡。
然後才看向圍住他的那些人,語氣淡淡:“這裡一排的雪人,是你們毀的?”
周圍的人都愣了下,沒想到這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害怕求饒,而是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嘿,你說那幾個醜不拉幾的雪人啊?”
“哈哈,它們擋我們兄弟道了,被我們一人一腳給踹散了”
“你們說,這個傻子問著問題,特麼的不會想著給那幾個雪人報仇吧?哈哈哈哈,可別笑死老子!”
聶燼冷冷的注視著周圍的那些人,眸中幽光深暗,被他望著時,竟讓人莫名感覺到一些不適和膽寒。
“動手!”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