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上古時期,沒有怨憎,沒有愁苦,萬物根據著自己的軌道自然化生、生長、衰老、死亡……
「你說的是哪個?」少女聽到詢問便扭過頭來問道。
漢子指著站在群神中較前位置的一個垂袖而立的長髮男子問。那人生有一雙純白的翅膀,身後拖著一條白色虎尾,他身姿挺拔,黃金眼目,雖是笑著,卻自帶一股睥睨天下的高貴氣質。
央央答道,「那是仙君白澤。」
「那這個呢?」漢子又指向站在白澤仙君身邊的妙齡少女,那少女生有一雙重瞳子,笑得燦爛,露出兩個小巧梨渦。她著一身百花五彩衣裙,赤著一雙雪白的腳,她長得最像人,周身卻散發著光,好似太陽。
「她是重明府君。」
「那你現在畫的這個漂亮的小郎君呢?」漢子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央央面前的這位仙君身上。
這仙君尚是勾了個邊,雪白長發,雪白長袍。央央剛剛畫出他的五官,還來不及點上眼睛。
因此現在看來,這個仙君臉上帶著溫柔的笑,純白眼目,全身猶如雪砌成的,卻不讓人感到蒼白空洞,反倒有股溫暖之意,緩緩自他的笑容傳遞到人心裡。
「他呀……」央央微微仰頭,看著自己細心勾勒的壁畫,認真道,「他是四季之神,也是鐘山之神,這個畫中四季同在的景象就是他帶來的……他叫燭陰。大神燭陰。」
「央央畫得真好,就像真的一樣……」那漢子由衷贊道。
「你啊就別問東問西的了,這些大神哪裡是你可以用手指的,仔細惹得大神們不高興了,讓你出門就摔一跤!」其他漢子帶笑提醒他。
「瞎說什麼呢?!這些大神好多地方都不供奉了,我認真記住他們的模樣,以便將來好供奉他們呢!」
「喲,怎麼說都是你有理!說來也怪,也就這碎月城會建女媧廟。你看其他地方不都是佛寺道觀,哪裡還見得女媧大神的影子呢……」
幾個漢子擺好了供桌,便吵吵嚷嚷又走出去了,然而還沒出去半刻,方才那話多的漢子又折了回來。
「央央,央央!」嗓門依舊大。
「又怎麼了?」少女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筆,疑惑地扭過頭來。
漢子笑得歡暢,「還有什麼事?那小子的事情唄,追你追到廟裡來咯!看來咱家的央央也是長大了,該到嫁人的時候了。」
本一直笑著的少女驀然斂了笑容白了那漢子一眼,隨即扭過頭去又專心畫起畫來。
「央央,你真不去啊,外頭日頭毒著呢,那傻小子生得細皮嫩肉的,可不要曬壞了!」
「管我什麼事!」高高處傳來滿不在乎的聲音。
「人家都在外頭等了你近一個月了,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吶?」
「那是他的事情,我都叫他不要纏著我了!」
「你好歹出去見他一下吧,等你畫完了這廟裡的畫便要離開這鎮子了,哪裡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同那小子說說,他留不住你,自然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懸於半空中的少女沉默了一會兒,爾後才道,「行,我去和他說說!」說著小心翼翼地放下筆,將手在已是五彩的衣裳上擦了擦,爾後叫王伯垂下了繩子。她腳一點地,輕盈一跳,便朝廟門走去。
小廟外艷陽高照,炙熱得連蟬都不願鳴叫,一個身板瘦弱的書生便蜷在門口那沒有一絲遮擋的地方,用袖子遮著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鬱青池!你一個讀書人害不害臊!天天跟著我一個大姑娘跑來跑去,還要不要臉面了!」央央才跨出門,左右一掃,便看見挨著牆壁的青池。
青池聽見了央央的聲音,馬上就拉下袖子來,一臉高興又羞澀的表情,「央央!」
「不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