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想起之前她活活吃了半隻鳥的事,原來是有原因的。也說不定,那隻從天空掉下來的鳥,就是因為在她附近,才會成為這個胎兒的狩獵目標。
可是看樣子它只能狩獵比較弱小的物件,一旦見了兇惡的鳥媽媽,立馬就慫了。
溫迪不知道該說它慫包,還是該說它是個惹禍精了。
這個城堡裡一共就他們五個生物,結果就出了一個布萊和它,全是捅了禍就跑的作死型別。最糟糕的是,這東西在她肚子裡,布萊又是個人形掛件,她想連夜跑路都做不到。
幸好布萊還算聽話,同時也慫,聽霍爾說他們也是儲備糧後,神色壯烈,似乎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是過了一秒,又委屈巴巴,看得出並不想被吃掉。
他就這麼天人交戰,一會想死一會兒不想,表情都印進溫迪眼裡,覺得他好像有點可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我不想吃你們,放心。」
然後溫迪岔開了話題:「我們今晚吃什麼?」
霍爾的眼神有些古怪,說:「章魚。」
溫迪肉眼可見地看著布萊開始瑟瑟發抖,有些奇怪:「怎麼了,布萊不喜歡吃海鮮?」
布萊捂著臉搖搖頭:「不是,我很喜歡吃的。」
等霍爾把手邊的活忙完,拍拍手帶著他們到配餐室坐下之後,不知他從哪兒掏出一大盤章魚腳,看起來似乎很新鮮,還滴著水。
神奇。
溫迪問:「咱們附近有海嗎?」
霍爾幽幽答:「沒。」
「那從哪兒捕的章魚?」還是這麼一大串。
霍爾沒有回答,只是快速把章魚腿沖洗處理了一下,把切下來的邊角料放在小碗裡,放到了呆貓跟前。
呆貓低頭咬了一下,就聽布萊突然大叫一聲,把幾人給嚇了一跳。
「怎麼了?」溫迪問。
布萊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
但是呆貓每咬一口,他都會痛苦地呻/吟一聲,把呆貓都嚇得不敢再吃了。
溫迪覺得他可能有點毛病,命令他不準在別人吃飯的時候大喊大叫。
但是過了一會,醬爆章魚端上桌之後,布萊的眼淚瞬間噴了出來,打濕了餐桌。
溫迪沒理他,拿起叉子捲了一點吃,發現味道還不錯,立刻風捲殘雲吞了好幾口下去,還稱讚霍爾手藝好,以後或許可以多做點海鮮吃。
霍爾不置可否,只是涼涼地看了一眼布萊。
布萊被他這一眼直接破防,哭著跑進了木門,很快就不知道順著通道跑到了哪兒去,空氣中只留下隱約的一句。
——嗚哇,我不想成儲備糧!!!
第16章
溫迪感受到那條長廊裡傳來的冷風後,一些不願回想的回憶漸漸清晰了起來。
巖漿鼻涕蟲,三頭蛇,以及有關父親臨死前的疑雲。
她放下刀叉,眉頭緊鎖了起來。
那條蛇,如今還在甬道深處嗎?
霍爾看她停下,也擦了嘴把胸前的白布巾取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木門。
他在讀取到溫迪的回憶之後,開始對自己的失職生出了無數愧疚。
主人會遭受那種痛苦,直接原因在他。
這種認知讓他坐立難安,恨不得現在就把實情說出來——是因為他,呆貓才會受傷,是因為他,才會喚醒她那些沉睡的記憶。
可是最終,他決定不說。
並不是因為他想逃避責任,只是他讀出了溫迪對那條毒蛇的痛恨和對父親死去的悔恨,如果讓她知道到哪兒能找到那條毒蛇,那麼毫無疑問,她會想著去復仇,把自己置身於一個無比危險的境地。
可那並不是快要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