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肚子呼痛,很多血液從她的身體裡流出來,浸到地板上,滋養出無數的觸手。
然後這些觸手全部發出了幼崽的聲音,大哭著要認她做媽媽。
「不要!」溫迪猛地驚坐起來,喘著氣撫了撫胸口。
這個夢太掉san了。
她環視了一下房間,呆貓還趴在她的肚子上睡著,只是半個身子都滑了下去,睡相十分糟糕。
幸好它還在。
溫迪輕輕摸了摸它,看向窗外。
她的腦子裡還迴旋著夢裡那些觸手噁心的哭聲,只好搖了搖頭,想要把夢裡的那些場景從自己腦子裡甩出去。
可是,她坐在床上等了好久,那個哭聲都沒有消失,從她醒來開始就隱約飄在空氣中的哭聲,似乎並不來自她的腦子裡。
不是夢裡的!是現實裡有哭聲!
這個時候到底是誰在哭?
溫迪本來就比較心大,這一整天被接連不斷的怪事突襲,她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恐懼,而是有些煩。
不管是誰,這麼大半夜的哭,實在是太煩人了。
你不睡別人不睡嗎?
聽了一會,這哭聲也沒停的意思。
溫迪更加火冒三丈,直接把被子掀開,隨便披了一件裙子走出了房門。
出門之後她辨別了一下,發現聲音來自右手邊的長廊,溫迪想都不想,直奔著聲音源頭走去。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木門前,溫迪確認,哭聲就在門裡。
她伸手想去壓門把,突然餘光看到一個白影,迅速的從樓道口沖了下去。
那個樓道口正是白天溫迪逃走的方向,應該是通往配餐室的。
溫迪被這影子的事一打斷,膽色立刻像破了洞的鼓,洩氣了。
她剛才憑著一腔怒火走出來找那個哭聲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害怕的想法,可現在她冷靜下來之後,就發現她的情況不妙——身後是有白影的走廊,面前是夜半哭聲的來源,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如果一開門,裡面的東西衝出來怎麼辦?
在大半夜慘哭的東西,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死的鬼,她有幾條命,敢來找人家的麻煩?
而且這古堡這麼舊,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國的王族手裡接過來的。
大凡這個家族還興盛,根本不可能把自己代代相傳的城堡賣出來吧?
也許,這個古堡裡死過很多的人也說不定。
溫迪想著後退了一步,沒關係,那個東西應該還沒發現她的存在,只要她趕快回到自己的房間蒙上被子,那就不會有問題。
就在她躡手躡腳準備朝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門裡的那個哭聲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吧?
溫迪心中叫苦,您繼續啊,沒事的,哭吧,有什麼冤屈都哭出來發洩一下,別隨便遷怒在我這個可憐的外人身上啊。
她心裡吐槽著,腿上卻不敢停,仍舊邊注意那個房門,邊偷偷朝自己的房間移動。
然而就在這時——
她踩到了身上穿著的這條長裙的裙擺,猛地一個趔趄,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朝著面前的欄杆摔去。
完了,就算不被門裡這個冤魂發現,她也會猛烈地撞到欄杆上,撞得頭破血流。
而且借著餘光,她看到房門已經緩緩開啟。
萬事休矣。
冤魂已經出來了,而她連自己身體的平衡都掌握不住。
但是想像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溫迪跌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懷裡,軟軟彈彈,十分溫暖而舒適,像是什麼果凍。
她睜開眼,發現接住她的居然是白天那個小男僕。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但是個子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