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到離木門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她聽到了十分黏膩,像是轟鳴般的,噗嗤噗嗤的摩擦聲。
跟之前她聽到的不同,面前不是一隻,像是有無數隻。
她試著把手中的水滴潑到前路,瞬間面前騰地升起巨大的蒸汽。
她連忙後退一步,才發現前面亮如白晝,數不清的巖漿鼻涕蟲交纏在一處,它們抱成團附著在右手的牆壁上,幾乎把路全部擋住了。
溫迪手中的花瓶裡,只剩下瓶底的一點水了,根本無法把它們殺死。
到此為止了嗎?
溫迪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走過的路上如今漆黑一片,一滴水不足以殺死鼻涕蟲,它們又暗了下去,不知道移動到了哪裡。
已經沒了退路。
溫迪看向眼前這一團噁心的玩意,握緊了手中的花瓶,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作者有話說:
有人嗎?
第13章
這些巖漿鼻涕蟲結成一大團,還在不停地蠕動,隨著水滴被蒸發,只剩下了噗嗤噗嗤的聲音,迴蕩在走廊裡。
溫迪深呼吸了一下,把花瓶裡的水全部撒到左邊。
隨著一聲蒸汽聲,左邊牆上有隻略小的鼻涕蟲亮了起來,掉到了地上。
溫迪閉著眼屏住氣,側著身子擦著牆慢慢挪了幾步。
還差一點就到木門前,可是她手上只剩下一個空花瓶。
身後的蠕動聲還在不停響著,溫迪聽不清剩下的這幾步裡還有沒有鼻涕蟲。
想了想,她直接把花瓶砸到了地上。
瓷器破碎的聲音很清脆地響起,但是有幾個方向明明有碎渣,卻沒有碎渣落地的聲音。
那就是鼻涕蟲所在的地方。
溫迪避開那幾個地方,踩著碎渣走到門前,推門進去。
那盤烤鳥果然還放在桌子上,只是有些涼了。
溫迪把鳥肉切了一大塊下來,切碎放進鍋裡,加了水熬著。
然後她四處翻找了一下,終於在廚房角落發現了一根長長的注水管。
她之所以敢把花瓶打碎,就是知道廚房的用具肯定要比較齊全,想把那些鼻涕蟲全部弄死也不是多難的事。
溫迪把注水管的一端連在水龍頭上,開啟水把空氣排掉,另一端扔進走廊裡。
沒過一會,就響起此起彼伏的蒸汽聲。
她走到火爐邊,把煮好的雞湯盛在碗裡,走到門邊,把水管舉起來捏緊,水流立刻四處噴濺,她扯著水管,邊走邊上下掃射,直到沒有任何亮光。
她走回配餐室,把水關掉,拿起放了一會的雞湯,嘗了一口,已經不那麼燙了,是貓咪的舌頭也可以接受的溫度。
等她回到小房間,呆貓肚子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可能是因為疼痛,它不停地喘著粗氣。
溫迪不敢移動它,就蹲在地上用勺子把雞湯送到它嘴邊。
所幸呆貓還可以進食,它勉強抬起頭,如狼似虎地吞食著鳥肉。
一碗肉下去,它似乎舒服了許多,舔著嘴喵了一聲,叫聲雖然微弱,但是氣息很足。
溫迪朝它的傷口看去,那裡復原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除了最大的那塊,其他小的傷口已經閉合,因為毛髮沒有再長出來,所以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無力地坐到地上,鬆了口氣。只是垂在地上的雙臂卻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經過這一通折騰後,溫迪渾身緊繃的肌肉都鬆了下來,除了疲憊,一種隱秘的恨意也漸漸升了起來。
等呆貓完全康復後,她一定會找到那條毒蛇,把它碎屍萬段。
它知道父親的事,那就說明,父親的死也一定與它有關。新仇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