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很高興,像是放下了什麼重負一般。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敏銳的感覺到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隱情。
「沒有。」明棠回答的太快,惹來元澈狐疑的注視。
她見狀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一蓋,「我說得都是真的,你瞧,我的心跳的快不快?」
哪怕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掌下一片柔軟。
他所有的精明算計都被掌心下的柔軟給弄沒了。尤其那心跳一下接著一下,真的和她所說,半點都不急切。
他暈頭轉向的跟著她的話跑,也不想想她這舉動裡有沒有迷惑他的意思。
元澈看了一眼天色。這時候的天,亮堂堂的,還沒有半點入夜的跡象。他心裡盤算著還有幾個時辰天才能黑下來。
不算還好,一算下來,竟然有些絕望。
明棠像是覺察到他平靜下的急切,她倒是半點都不著急了。蹦蹦跳跳從他懷裡出來,「我今晚上要喝羊湯,胡椒要加得足足的。」
「好。」
胡椒這東西,精貴的很。由胡商千里迢迢從大秦等地帶進來,身價精貴到等量的金子。皇親貴族們更是拿自己儲存胡椒的多少,來衡量自己身價。
元澈不屑於在這上面,和人一較高低,所以家裡的胡椒就那麼點兒。
明棠要把庫房裡的胡椒全都喝到肚子裡去,元澈在後面連連點頭。隨便她這般折騰。
很快元澈發現她不去宮裡了,以前她也不去,不過現在有了一派的雍容。似乎宮內的那些風風雨雨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每日裡吃喝玩樂,偶爾見著哪家王妃和丈夫打架,或者鬧得不可開交,她就會墊著腳的去看熱鬧。
一番下來日子過得十分充裕。畢竟宗室們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就算不在朝堂上作妖,也要在其他地方鬧得雞飛狗跳,而且絕對精彩,不會讓圍觀的人失望。
要是鬧到宗正那,那基本上全洛陽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更熱鬧。
元澈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宗室,在她眼裡可能就是一群衣著錦繡的滑稽百戲伎。
不過明棠也不只是看熱鬧,她令人在洛陽城郊辦了醫堂,招攬了有懸壺濟世之心的醫者,給那些民人看病。
元澈的名聲都是在宗室還有士族裡經營的。只有和宗室與士族裡,好名聲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用。
至於在庶人裡,好事做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不缺人對他感恩戴德,也對此毫無興趣。
但明棠做了,她原本就不在乎和其他王妃貴婦的來往,現在就更加自我。除了和嫂子還有舅母一家來往,其餘的,平日裡若是遇上了,彼此點點頭就好。
至於別的,她沒那個心情去招呼。至於對面的貴婦心裡如何想,她不在意也不在乎。
漸漸地,外面有了清河王妃性情孤傲不愛理人的傳聞。
這個傳聞也落到了元澈的耳朵裡,元澈淺笑道,「我倒是覺得我家王妃沒什麼失禮之處,在家裡不管是對待長嫂,還是侍奉舅母,都是十分恭謹。從沒有任何懈怠之處。」
他說完,臉上的笑意褪去,浮現滿臉的迷惑,「可是我家新婦對哪位娘子不敬了?告訴我,我親自過去問問。」
說這話的人,原本就是有些看笑話的用意在裡頭。元澈的日子在旁人看來,過得太過舒服了。幾乎挑不出半點瑕疵。
過得太舒服了,那就會招來旁人的羨慕嫉妒,多少都要給他找點事,讓他不痛快。
元澈說著,擺出一副要追問到底的架勢。說話的人瞧著要鬧大,連連擺擺手,「這話我也是聽旁人說的,恐怕都是一些無稽之談。不能當真的。」
說清河王妃孤傲,未免沒有對清河王的不滿在裡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