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雙眼通紅的問, 「真的?」
元澈點頭, 「當然是真的, 我自己就學過醫理,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見到她兩眼紅的和兔子似的,「臻臻找的這個道醫,倒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他這話倒是真心實意,元澈自己學醫,知曉最厲害的是治未病。
「我見識過有道士,可以看出一個人兩三年後得什麼病。」
明棠紅眼盯他,「你別騙我吧?有這樣本事的人,怎麼地方刺史不送到宮裡來。我在宮裡都沒怎麼見過這樣的能人異士。」
元澈笑了,「誰敢啊。刺史郡守要送人入宮,那都是衝著討好宮中貴人去的。一開口就是一年後兩年後得什麼病,貴人們願意聽這個話麼。就算靈驗了,說這話的人能不能被記著都是問題,就算還記得,萬一貴人們覺得,這是咒他呢?」
「到時候好事變壞事。能人異士的腦袋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問題。」
明棠噗嗤笑了,元澈向上仰首,見到她的笑靨。伸手去撫她的臉。
她沒有在家裡塗脂抹粉的習慣,素麵朝天,乾乾淨淨的。元澈抬手,手指觸碰到的是柔軟的肌理,和充斥著生機的溫熱。
「宮裡都弄不到的人,臻臻卻給我弄來了,看來臻臻心裡都是我。」
元澈說著,抓住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
冬日裡穿的太厚,隔著厚實的衣料,沒辦法感受到蓬勃的心跳。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明棠倒也不吝嗇,低頭下來就在他的額頭上啄了兩下。
「你既然知道我的心,那麼就趕緊的,趕快好起來。要不然算是什麼事,成婚沒多久就生病,大伯和小叔就算了,外面那些宗親天知道在背後說我什麼。」
兩個人的結合可謂是離奇,越是離奇,引來的目光也就越多。說閒話的那也真的不少。
說起來洛陽宗室們,看著一個兩個位高權重,其實和市井長舌也沒有區別。
元澈愧疚的很,「連累你了。」
「知道連累了,那就好好養病!」
明棠才不信男人嘴裡的那些花花,聽一聽高興就算了,要是當真了,那就真的腦子不清醒。
她把請來的大夫高高捧著,開始盯著元澈每日喝藥用膳。
在她日日勤勉盯著他的作用下,元澈發出來的丘疹好的很快,比他以前發病的時候都還要快的多。
而這個時候正好撞上了大旦日。
大旦日百官入宮朝賀天子。內外命婦朝賀皇后。
大旦日是宮裡一年裡頭除卻天子大婚之外,最隆重的節日。元澈要是病著也就算了,畢竟這麼好的日子,有病的人是不準入宮的。免得給宮裡帶去什麼不好的事。
但他病好了,連著那些疹疤都已經不見痕跡了,再病下去顯然不合適。
元澈只好跟著人一道入宮朝賀。
大旦日,平常人家裡是守歲,大清早的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燒爆竹,桃符灑水驅邪。不管有多少事,元旦這日也要全都放下來,和妻兒一道好好過年。
而他天不亮寅時之前起身,穿戴厚重的朝服,就往宮門趕。
宮門到寅時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和他一樣的宗室了。
平常人家過年歡天喜地,他們過年頭一件事就是要給天子朝賀。什麼年歲輩分,統統都要給君臣之別讓道。
元旦日的洛陽,寒風凜冽,風颳的臉皮子都痛。頭上的籠紗冠都被風吹得要跟著風跑了、
一行人只能躲到宮門旁的署房裡,屋子裡不大,是平日給上夜值的給事中等人休息用的。也窮酸的很,在元旦日這天,也只有一個炭盆。不過人多了,也能暖和一下,總比外面好。
元澈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