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做什麼?」明桂壓低了聲量,言語裡帶著明顯的厭煩,「大好的日子,提她晦氣。」
明棠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入宮了,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
她不由得去看成太后,成太后靠在那兒,「皇后和天子吵架,小夫妻吵急眼了動手,她給嚇出驚厥的毛病了。」
成太后嘆了口氣,似是感嘆,「平日裡看她膽子那麼大,以為虎父無犬女,她也是個什麼都敢做的人。沒想到夫妻吵架就將她嚇成了那樣。」
「那皇后殿下可還安好?」
明桂嗤笑,「只要平日裡不要見到天子,那就還好,一見天子,還沒說上幾句話就犯病。」
明棠想起了樓玟那兒,皇后在宮裡,算是皇帝對樓家的顏面。
「上柱國那兒……」
成太后笑笑不說話,明桂在一旁道,「皇后做的事,天子都已經知道了。上柱國那兒也有所耳聞。送進宮的人,不老實也就罷了,還闖了這麼大的禍。做阿爺的,都要被她給連累了,沒被她氣死都已經算是好的,怎麼可能還幫她?」
宮裡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后之前做的事被她自己宮裡的內侍給賣了,這下宮內外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
這份膽量是有的,計謀不多高明,但也戳中為君者的死穴。
如果不是成太后這邊勸住了,馬上做出對策,說不定還真的被她算計中了。
既然知道了,那麼自然是要問罪的。礙於皇后的父親,一時半會的,不可能真的將她怎麼樣。但是人在宮裡,想要一個無子無寵的皇后不好過,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必人前給臉色看,只需要每日裡的一句話,一件小事,就能讓熱難受至極。
至於樓玟,這女兒做的事,他並不知道。都是她自作主張。若是成功也就罷了,偏生失敗了。沒有被皇帝懷疑到身上,就已經不錯,至於其他的也不能強求。
這個長女生母早已經去世,又不養在面前。作為父親的愛護之心委實有限。
「所以就不用去見了。」
明桂提起皇后,言語裡都帶刺,「萬一她心虛,見著你發病了,大旦日裡平白的多出晦氣。」
這話可謂是相當的不恭謹,成太后聽了,絲毫沒有些許阻攔的意思。
「留在這吧。反正待會還得賜宴,繞了一圈,還得回來。」
「可是我能留在太后身邊嗎?」
賜宴都是照著身份和輩分去排位的,明棠算了算,自己還沒有那份機會到太后的旁邊。
照規矩應該是皇后在太后之下。
成太后道,「怎麼不能。」
「說是賜宴,其實也就是家宴。一群親戚聚在一起。國朝上的規矩,都已經在朝賀禮給行過了,家宴還不得讓自己高興點?」
話說到這裡,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不容更改了。
明棠笑的羞澀,頭低垂著,「沒想到,我都出嫁了,太后還想著我。」
「這不都還是一家麼。」成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仰首想了想,「若論輩分,你我還是平輩。」
元澈年紀輕輩分高,輕輕鬆鬆就把明棠給拉到了和成太后一個輩分。
明棠一頭歪在成太后身上,「我才不要。」
成太后捏捏她的臉。
明棠沒有去拜見皇后,在接下來賜宴裡,她也沒能從皇后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賜宴裡皇后換掉了鳳冠翟衣,換上燕居服,領著命婦給成太后叩首。
明棠有成太后的命令,不用混在命婦裡叩拜,她眼尖的看見皇后身後的內命婦裡,有個著嬪一級服色的內命婦,恍惚間和她體貌有些相似。
皇后領著內外命婦起身,才見到成太后身邊的明棠。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