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閃失,提頭來見!”皇命不可違,天下萬民不可棄,那他只能儘可能多做一些來彌補她。
幾次眨眼的功夫,一個少女不知從何而來,出現在彥的身後,“奴婢於禾,見過公主殿下。”彥回過頭看清少女的面龐,向這位少女點了點頭。
藍青蟒袍的天明牽著彥一路慢行,胡煜天一路跟隨他們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房子外,一路過關斬將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天明,竟是有些害怕不敢敲門。屋子內幾聲孩童的啼哭聲讓天明愣愣出神,抬起的手還在猶豫不決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房門已經從屋內開啟,一個婦人與天明迎面碰見,抬頭看見天明一身藍青蟒袍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後退一步便跪地參拜,“民婦見過王爺。”
天明迅速俯身就拉起這名婦人,“夫人萬萬不可。”胡煜天顫抖的雙手捧著一方木盒,上面蓋著一面破損不堪沾滿血跡的旗幟,那婦人眼神是何等的銳利,一眼便看出這一方木盒和那沾滿血跡髒透了的旗幟代表了什麼。眼中淚水奪眶而出,胡煜天飽含悲痛的鄭重地將這一方木盒遞給婦人,哭成淚人的婦人根本已經沒有力氣托住這個他丈夫的骨灰盒,雙手搭在木盒上兩腿已經沒了力氣,若不是天明和彥伸手攙扶她已經摔倒在地上。
此情此景天明的眼角也泛出淚水,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再次在他的腦海裡重複一遍又一遍,那個頂替自己率傷兵為大軍斷後的男人,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我男人跟我說,他這次去就沒有打算活著回來,他這輩子能有個媳婦和兒子就已經足夠了。”婦人強壓哭腔說道,她早在他從牧州將軍府內偷出那面戰旗悄悄南下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他男人不是在騙他的,就算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看到自己丈夫那冷冰冰的骨灰盒,她還是沒有辦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黃標的身上一直都有隱傷,天明也是現在從這個婦人口中才知道的,他在某一日裡訓練的時候重重的摔下落下了病根,因為自己總覺得丟人所以從來不曾提起也不願意去看郎中,這也是為什麼他南下之前就已經料到自己可能沒辦法活著回去的原因。
得知這些事情的天明也難以壓抑自己的悲痛,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滴,一旁的彥早已哭紅了眼眶,一手緊緊捂住了嘴。婦人好不容易調整好情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讓天明和彥的情緒再次接近崩潰,“王爺,黃標他在戰場上是否真的像他跟我說的那樣英勇。”天明一時語塞,他滿腦子安慰的話語在此刻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他的目光從不可思議變得堅定,肯定的回答了婦人,“黃將軍勇武過人勇冠三軍,乃凌霄軍之楷模!”
婦人擦拭掉眼角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從胡煜天的手中接過骨灰盒,回頭看向屋子角落裡的小床,孩童停止了啼哭就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像是感應到他父親回來了,“他會成為孩子的驕傲和榜樣的,只是他看不到了。”婦人輕輕的用臉貼在骨灰盒上,淚水還是忍不住的打溼了那破敗的旗幟。
她與黃標二人相識在這牧州,不像書上男女那般認識的轟轟烈烈墜入愛河,黃標喜歡她的賢惠持家,她看重黃標的赤膽忠心英雄氣概,兩人一見鍾情,只可惜如今天人永隔,天明想要開口安慰卻又張不開這個嘴。“啟稟王爺,我男人他沒有文化又走的急,孩子的名字都還沒取好,民婦懇請王爺為孩子取個名字。”她還想跪拜但被天明識破拉住,“夫人萬萬不可跪!”
“夫人覺得嶽昂如何?黃嶽昂。”婦人抱起那骨灰盒,溫柔的說道:“你就安心去吧,我會好好的撫養嶽昂長大的,讓咱的兒子也成為棟樑成為英雄。”
天明眨眼擠掉眼角含著的淚珠,用手拂去彥臉上的淚水,極力剋制自己情緒的說道:“凌霄王府竣工之日,婦人就帶著嶽昂去王府住下吧,那更清淨舒適一些。”黃標生前用自己幾乎全部的家當在牧州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