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早就等急了,立馬探過頭去,看清屋裡的情形,張大了嘴,“哇哦……”
只見靠窗的床上,兩個少年交叉疊在一起。
裴允橫躺著,頭枕著秦晝的腹部,身上的背心捲起一部分,露出一截腰。
秦晝睡姿很正常,手掌覆在裴允的頭上,被子完全掉在了地上。
秦夫人想起,她剛和秦非戀愛的時候,有次去山上玩,秦非坐在草坪上,她躺在他的懷裡看星星。
再看自己兒子和“兒媳”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們的睡臉過於安詳,她恍惚以為他倆一起看完星星手牽手殉情了。
秦夫人目光一偏,看到了地上的水盆。
哦,連水都準備好了,就差刀了。
病去如抽絲。
加上有裴允在身邊,秦晝睡得很安穩,難得睡得遲了。
秦夫人第二次把門開啟的時候,他就醒了。
秦晝對上秦夫人“震驚!我兒子和兒媳竟然搞在一起”的眼神,又看到表妹和堂弟目瞪口呆的樣子,頭隱隱作痛。
他推了推睡得像屍體的裴允,“起來。”
裴允把他的手拍開,“我伺候你一晚上了,太累了,再睡會兒。”
秦晝:“……”
秦夫人:“……”
方可心呆滯地說:“你們幹嘛了?打遊戲也能打成這樣?”
秦玉成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拖走,“閉嘴。”
方可心:“唔唔唔……”
門口只剩下了秦夫人。
她迅速進門,把門關上,心情複雜地說:“你們?”
秦晝:“他夢遊。”
秦夫人想說你是不是當我傻?
他夢遊爬到你床上,你沒把他扔回去而是乖乖當枕頭?
裴允模模糊糊聽見秦夫人的聲音,一個激靈醒了。
他懵圈地坐了起來,抓著一頭亂髮,緩了緩神,“阿姨早啊。”
秦夫人:“不早了。你們這是?”
裴允正想如實說,但在秦夫人看不到的地方,秦晝輕輕掐了他一下。
裴允頓時會意。
他不想秦夫人知道他昨夜生了場病。
因為最近秦晝身體情況不錯,秦夫人心情也好了很多,她覺得因為聽了大師的話,娶了裴允來沖喜是正確的選擇,對裴允愈發好。
如果剛過來一週,秦晝再次生病,不管大病小病,或許會在秦夫人心裡留下一個疙瘩。
“我夢遊。”想到這一層,裴允感慨了下秦晝的貼心,承了他的心意,改了口。
秦夫人:“……”
你倆串供了吧?
秦夫人腦仁疼,不想追究,安慰自己男孩子睡一張床也很正常。
“趕緊洗漱完下來吃飯。”秦夫人轉身出去。
臨出門前,她悄悄往後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