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彎了彎唇角,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紙來。
情詩嘛,她也會!
蕭珩坐在房中靜候,他其實並不確定她有沒有歇下。
但在面對顧嬌時,他不會猶豫那麼多就是了。
所幸沒等多久,小九便飛回來了。
小九的嘴裡叼著那個荷包。
他拆開荷包,從裡頭取出一隻千紙鶴。
千紙鶴是用他送給她的水紋紙折的。
他至今記得她收到那疊紙時一言難盡的表情,沒料到她竟然把那些紙帶來了燕國盛都。
荷包裡還有東西。
他拿出來一瞧,赫然是一張張水紋紙寫的字條。
第一張,「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蕭珩看得俊臉都紅了一下,這丫頭是在向他表白心跡嗎?要不要這麼露骨?
第二張,「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蕭珩的臉頰更燙了,原來她這般思念自己。
第三張,「相思樹底說不盡,恨郎思郎郎不知。」
蕭珩的心口都彷彿被什麼給填滿了,漲漲的,滾燙一片。
從前沒看出來,這丫頭竟有如此文采。
還有,她對自己的感情竟然深到了這般地步。
顧嬌寫了十幾張字條,每一張都看得蕭珩面紅耳赤,心口猶如小鹿亂撞。
只是不止從哪一張起,字條上的情詩便漸漸有了一絲不對勁。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蕭珩嘴角一抽。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蕭珩臉色一僵。
「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末尾,還畫了半個捶胸頓足的小人兒。
蕭珩:「……!!」
第661章 女兒
顧嬌有個毛病,一背詩就犯困。
前面還能咬牙堅持,到後面困得小雞啄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
就連荷包都是小九自己叼走的。
蕭珩看到後面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虧得他還以為那些詩是她自己肺腑之言的文采,現在看來,不知打哪兒抄來的。
再看最後幾張字條上歪歪斜斜的字,怕是抄困了,都不知自己究竟抄到哪兒了。
蕭珩氣得牙癢癢:「白瞎我這麼激動,以後再不上你當了,小騙子!」
她必定已經睡了,蕭珩沒再回信。
小九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又飛回了樹枝上。
蕭珩依舊有些睡不著。
不是為情詩的事,他不至於心眼小到連這個都計較。
是白日裡查到的一些訊息,讓他需要靜下來仔細梳理梳理。
顧嬌告訴他,南宮厲的背後之人是皇族之後,他便去盛都最熱鬧的茶樓找了幾位說書先生,大致瞭解了一下皇族的背景。
沒打聽到太多,但有關南宮家的還是略知了一二。
南宮家與太子府走得近,這在盛都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昭國太子是入住東宮,而燕國太子則是出宮建府。
燕國太子是國君的第二子,生母為韓貴妃。
那日為他準備了看臺的公子便是太子的嫡長子明郡王。
明郡王與今日平陽書院的擊鞠手韓徹是表兄弟。
儘管目前沒有證據表明是太子府指使了南宮家,但太子府的嫌疑仍然最大。
那麼問題來了,太子府中是何人在對付他?又為什麼要對付他?
……
今晚的盛都格外悶熱,入夜了也不見半分涼意。
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