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消毒水與紗布,對發炎的地方進行了簡單的清理,又拿了兩粒消炎藥餵他吃下。
皇甫賢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他想睜開眼看看,卻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
「喝下去。」
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對他說話。
他是一個叛逆的少年,沒人能命令他做事。
顧嬌道:「不喝我就把你褲子扒了。」
皇甫賢:「……」
皇甫賢委屈巴巴地把藥喝了。
他痛得厲害,顧嬌又給他餵了一粒研究所的特效止痛藥。
這種止痛藥副作用小,孩子也能吃,只是一般情況下顧嬌也依舊不會給孩子吃。
但這不是緊急情況麼?
顧不上那麼多了。
顧嬌把他放平下去,拉過被子給他蓋上,這時,御醫也回來了。
顧嬌從窗欞子躍了出去。
……
「怎麼去了這麼久?是出什麼事了嗎?」
御花園內,顧承風看著姍姍來遲的顧嬌問。
顧嬌四下看了,說道:「沒事,去看了下皇甫賢。」
顧承風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去查探那些邊塞來人的虛實了。」
「他們不在碧霞殿。」顧嬌沒感受到任何高手的氣息,要麼,他們也是用藥物自毀身體壓制了功力,要麼他們根本就不在。
顧承風納悶道:「不在碧霞殿?那是去哪兒了?」
顧嬌道:「可能去內務府了,秦公公不是說,外頭搬進宮裡的都必須去內務府登記嗎?」
「啊,是有這麼一回事。」顧承風恍然大悟,想到什麼,壞壞地笑道,「你去看皇甫賢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抓了他威脅寧安?」
顧嬌給了他一個無語的小眼神。
下一秒,她雙耳一動,抓住顧承風藏進了身後的草叢。
不遠處的小道上,寧安公主帶著蓮兒以及幾個護衛打扮的男子匆匆走過,看樣子是要出宮。
顧承風小聲問:「我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外男可以在宮裡住啊?皇甫賢還小,又是公主的親兒子,這個另當別論,可那些護衛……」
顧嬌說道:「皇宮的大內高手都是太監,你覺得呢?」
「所以他們也是太監?」顧承風感覺自己的小瓜瓜有點兒涼。
顧嬌點頭:「應該是。」
不是太監蕭皇后是不會放他們入內的,哪怕蕭珩如此受姑婆疼愛,姑婆甚至給他留了一間屋子,但他也從未真正在皇宮留宿過。
這是宮規。
「跟上去。」顧嬌說。
二人不近不遠地跟著。
他們聽見寧安公主臨近宮門時坐上了皇帝賞賜給她的馬車。
值守的侍衛攔住馬車。
寧安公主道:「我出宮買點東西,已經和皇后說過了。蓮兒。」
蓮兒拿出了一塊坤寧宮給的出行對牌。
侍衛忙放了行。
信陽公主出宮是不必提交對牌的,原本她也不住宮裡。
侍衛只是有點兒奇怪,怎麼剛送走一個公主,又來了一個公主?既然都要出宮,幹嘛不一起呢?
寧安公主的馬車停在了一家綢緞莊的門口,蓮兒下了馬車,不知寧安公主與她交代了什麼,蓮兒進了綢緞莊,寧安公主卻乘坐馬車繼續往前而行。
四名護衛加上車夫也一道隨行。
顧承風從馬車裡看過去,哼了哼,道:「果然啊,買東西就是個幌子。」
他一扭頭,發現顧嬌正在沉思,不由問道,「你在發什麼呆?」
顧嬌淡道:「誰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