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今年,他出現在了京城的貢院,並於三月殿試一舉奪下魁首。
他成了昭國史上第一個兩次走過皇宮正門、打馬遊街的三鼎甲。
他去了仁壽宮,跪在地上,給莊太后重重地磕了個頭,垂著眸子,聲淚俱下:「姑婆……」
莊太后看著已過而立之年、形銷骨立的莊玉恆,招手讓他上前來。
莊玉恆忍住哽咽膝行而上。
莊太后捏著帕子,一拳頭捶在了他的肩上。
她捶了一下又一下,眼眶發紅,喉頭脹痛:「你才回來……你才回來……」
……
五月,蕭珩經手了一樁性質惡劣的行賄案件,牽扯了大半個翰林院。
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可凡事得有個度,翰林院過半的官員牽涉其中,就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了。
當一切的調查結果出來時,蕭珩萬萬沒料到幕後主使會是現任翰林院學士。
牢房中。
翰林院學士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他收受賄賂,操控庶吉士的考試,將低分的人錄入翰林,並未其造假資質政績,以便輸入六部。
審訊室裡,一襲紫色官袍的蕭珩坐在椅子上,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的翰林院學士:「為什麼?」
寧致遠苦澀地笑了笑:「六郎,不是每個人生來就在雲端,我這種寒門螻蟻,不知要費多大的苦心才能一步步爬上去。我不怕吃苦,可有時候,吃苦並沒有用。我知道,你想說你也是憑自己走到今天的。這點我承認,不論世人如何誤會你,我始終堅信你靠的是自己才能。但是六郎啊,我沒有你這樣的才能。」
「我生了與才能不匹配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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