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夫婦曾在昭國住過將近一年的時間,二人的昭國話都說得很好。
太子愧疚道:「這次的事是三弟疏忽了,差點釀成大禍,幸好裕親王沒事。」
呵,你三弟的疏忽?
裕親王假裝不知道太子一脈與寧王一脈鬥得雞飛狗跳的事實,喝了口茶,沒說話。
太子本打算與裕親王套套近乎,畢竟太子妃去過梁國,也見過裕親王。
可裕親王壓根兒對太子妃沒多大興趣。
主要是他確實對太子妃沒什麼印象。
當年太子妃隨使臣出使梁國,一是因為她的恩師莊羨之是使臣之一,二則是她是昭國的天才少女,昭國是指望她去為國爭光的。
奈何昭國的地位實在太低下了,那一次同時出使梁國的還有晉國與燕國,這兩國都是上國。
他們不用準備任何天才,光環就都是他們的。
太子妃無法施展拳腳,她就眼睜睜看著那些她全部會做的題目,被晉國與燕國的兩個傻子做得稀爛,而她連拿筆的機會都沒有。
十年前的溫琳琅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總不能指望她那個年紀就打扮得傾國傾城,令人過目不忘吧。
如今倒是真真美得令人窒息。
可惜裕親王也不好色呀。
場面一度尷尬,太子硬著頭皮尬聊。
院子裡傳來孩童的聲音,太子妃忽然開口道:「是小公子在外面嗎?」
裕親王點頭:「啊,是犬子。」
太子妃微微一笑:「我去陪陪小公子。」
裕親王疼兒子,這算是他的軟肋之一。
太子妃這麼說,他沒反對。
太子妃去了院子。
茗兒一個人在院子裡盪鞦韆,前幾天不是這樣的,蔫得很,應當是顧嬌的藥發揮了作用,孩子不會裝,舒坦了就開始滿處玩了。
不過即便是玩,茗兒也比一般孩子安靜。
像秦楚煜就不會這麼老老實實地坐在鞦韆架上,他非得爬到杆子上,要不就像猴兒似的盤在一條繩子上。
「茗兒。」
太子妃來到他身側,輕輕地喚了他。
茗兒古怪地扭過頭:「你是誰?」
內侍與宮女們沖太子妃行了一禮。
太子妃笑道:「我姓溫,你可以叫我溫姐姐。你喜歡盪鞦韆嗎?或者你想玩點什麼別的?」
「這裡什麼也沒有。」茗兒嘀咕。
太子妃笑了笑,探出手來,手心裡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送給你。」
茗兒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拿。
然而在他即將碰到珠子的一霎,太子妃手心一握,再張開時,珠子居然變成了一朵紅花。
茗兒睜大了眼。
太子妃將紅花往上一拋,奇蹟發生了,那朵紅花居然變成了一隻小鳥,撲哧著翅膀飛走了!
茗兒目瞪口呆:「哇!」
「哎呀,你的頭髮。」太子妃伸手去撫茗兒的頭髮,指尖自他耳後一繞,再拿到茗兒眼前時,指尖正好捏著最開始的那顆翡翠珠子。
一貫矜持的茗兒居然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好厲害!這是仙術嗎?」
她笑著道:「是戲法。」
其實就是障眼法,東西藏在她的袖子裡而已,手法要快,動作要美,才能不讓人看出破綻來。
茗兒被太子妃的戲法深深吸引。
「還想看嗎?」太子妃問。
「嗯!」茗兒點頭如搗蒜。
太子妃就道:「那把你鞦韆給我玩一下,作為交換,我給你變戲法。」
付出代價換來的樂趣總是比不勞而獲的樂趣更令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