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七竅生煙,不僅氣凌姨娘綠了自己,也氣那姦夫的文筆居然比自己好辣麼多!
這種肉麻唧唧的句子他就寫不出來!
……摘個小抄,以後寫給夫人!
顧侯爺對於凌姨娘給自己戴綠帽的事絕對稱得上憤怒,但這會兒他還能分神,就說明在他心裡凌姨娘的分量並不怎麼重,純粹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相較之下,反倒是一旁的顧老夫人氣得不輕。
凌姨娘也太不知廉恥了,家裡的男人不好麼?非得去外面偷腥!
外頭哪個野男人比得上她兒子?
她渾身顫抖地指著凌姨娘的鼻子:「虧我從前還認為你是個好的,待你像親生女兒一樣,吃穿用度樣樣不少你的,你雖只是個姨娘,可你在府上過得比正室夫人還風光!到頭來,你就是這麼回報侯爺的?」
凌姨娘心道,是啊,比正室還風光,那還不是因為她喝下了絕子湯?如果她也生個兒子出來與顧長卿三兄弟爭奪府中家業,老夫人還會這麼器重她麼?
這話她沒說。
說了顧老夫人也不會感到慚愧,只會認為她不知廉恥、不知足,當初是她求著要進侯府的,也是她自願喝下絕子藥的,說什麼都不如侯府與姐姐的孩子重要。
難道她是在放屁嗎?
其實凌姨娘還真沒說過這些話,可顧老夫人只願意自己想要相信的,她就是認為凌姨娘說了。
喝絕子藥時,凌姨娘也曾睜大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著顧老夫人。
她沒拒絕,是因為她拒絕不了,絕不是她心甘情願。
然而顧老夫人就是要它將曲解為自願。
顧老夫人可以容忍凌姨娘陷害姚氏,但她絕不允許凌姨娘對不起自己兒子。
凌姨娘悲痛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您難道不明白嗎?我怎麼會做對不起侯爺的事?」
證據確鑿,顧老夫人不聽!
凌姨娘當年給姚氏潑的髒水,如今十倍地潑回她自己身上了。
凌姨娘的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好,你們說我懷孕了,那我倒要看看十個月後我生不生得出一個孩子來!」
但,她真的還有十個月的時間去證明肚子的真假嗎?
顧侯爺開啟了第二個匣子,裡頭竟然是兩本帳冊。
第一本是侯府的帳冊,顯然不是明面上的公帳,而是凌姨娘的私帳。
上頭記錄了凌姨娘挪用侯府的銀子多達二十萬兩!
要知道,顧侯爺一年的俸祿也才幾百兩而已,他不吃不喝也得五百年才能攢下這筆銀子。
這筆銀子中,一部分是讓她貼補了孃家兄弟。
比起落魄的姚家,凌姨娘兩個分出府單過的兄弟可是過得滋潤多了,凌姨娘隨手一給便是上千兩。
也是這一刻,顧老夫人才覺著姚氏比這個姓凌的靠譜多了,至少姚氏不會拿侯府的血汗錢去貼補孃家。
還有一部分銀子是凌姨娘兌換成金條存進錢莊了,這是屬於貪墨給她自個兒的。
顧老夫人簡直不知道她存這些私房錢做什麼?難不成是打算和那個野男人私奔嗎?
顧老夫人快給氣死了!
最後剩下的一萬兩銀子就記錄得比較有意思了,不知挪作了何用,只記錄了幾個下人的名字。
「張德……」顧侯爺唸叨著這個名字,總感覺有些耳熟。
黃忠道:「侯爺,是不是那個小張子?」
顧侯爺沉思:「小張子?」
黃忠解釋道:「張不倒!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那傢伙!喝酒挺厲害!從前管庫房的,之後在先夫人跟前兒趕了一年多的馬車!」
這麼說顧侯爺便有印象了,愛喝酒,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