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消失在凌關城的街頭。
「大人!」
酒窖附近,被炸成重傷的劉侍衛長朝一個身著銀狐披風的男子跪地行了一禮。
男子的年紀約莫三十多歲,身材魁梧,身形高大,五官冷峻,眉目深邃,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他看上去並未動怒,可所有活著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咽喉被扼住,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男子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劉侍衛長,也沒理會被炸翻的其餘士兵,他只是來到一處黑火珠的殘渣前,蹲下高貴的身軀,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地上的殘渣,眉宇間掠過一絲冷厲與疑惑。
「燕國人?」
他喃喃低語。
劉侍衛長沒聽清他說什麼,不是他聲音太小,而是劉侍衛長的耳朵被炸懵了,他問道:「大人,要追嗎?」
「追。」銀狐披風男子淡淡地說,「要活口。」
「啊……」那小子那麼厲害,殺死已經很難了,還要抓活口,這未免——
劉侍衛長想說未免太為難他們這群士兵了,可他也明白這位大人說出口的話從來不會收回。
他們要麼服從,要麼死。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顧嬌與顧承風頂著撲面而來的飛雪在夜色中無盡奔波,二人的手腳全都凍僵了,身體也逐漸失去知覺。
顧嬌長長的睫羽上,冰雪凝結成霜。
然而也多虧了這場大雪,他們的行蹤得以被遮掩。
顧承風很想問顧嬌究竟是要去哪兒,可他的嘴被凍麻了,壓根兒無法開口。
就在三人幾乎要凍成三個小冰棒時,顧嬌總算將馬兒停下了。
抓緊韁繩往上提的一霎,顧嬌的手掌疼得好似斷裂了一樣。
「傲(到)……傲(到)了嗎?」顧承風一開口直接嘴瓢了。
「嗯。」顧嬌應了一聲,她比顧承風好不到哪兒去,也幾乎很難說話,她遲緩地鬆開僵硬的手掌,韁繩卻早已凍在了她的手心之上。
紅纓槍倒是沒與她的手凍在一塊兒,只是她抓握太久,一時間也很難張開僵硬的手指。
二人都廢了極大的力氣才從馬背上下來。
馬兒累壞了,打著呼呼直喘氣。
「這是哪兒啊?」顧承風蒼白著臉問。
「不知道。」顧嬌對邊塞的地形並不熟悉,她只是憑直覺躲避著前朝餘孽的追兵。
「往前走走看。」
她說。
她抬起恢復了一絲知覺的手,抓住馬兒的韁繩,另一手則抓著她的紅纓槍。
顧承風記得她原本是將紅纓槍背在背上的,可如今她背了她祖父,便只能將紅纓槍拿在手中。
「給我吧。」他伸出手說。
「你拿不動。」顧嬌說。
「我怎麼可能拿不動,我可是男人!」被小瞧了的顧承風抬手去拿顧嬌的紅纓槍。
顧嬌淡淡睨了他一眼,鬆手。
「操!」
顧承風撲通跪在地上,沒忍住爆了粗口。
這什麼紅纓槍啊!
怎麼這麼重!
還有,方才只顧著逃命沒細看,眼下定睛一瞧,差點被雷到心臟停跳!
世上怎麼會有辣麼醜的紅纓槍!
槍身上的大紅花都是認真的嗎?還有這紅纓是被誰給編成小辮子了?!
顧承風差點就被醜哭了!
拿著這杆紅纓槍上戰場,醜都能醜死一批敵人吧!
幸虧這一路上她是用布包著這杆紅纓槍,不然顧承風嚴重懷疑他可能半路就被醜瞎。
「都說了你拿不動。」顧嬌自動忽略顧承風眼底的嫌棄與震驚,抓起紅纓槍,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