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讀來讀去好幾遍,楚人是沒有什麼規矩的,所以也不會有楚人真的旗幟鮮明的維護所謂的正統。
強者為王,這在楚國更是如此,楚武王殺了親侄子奪位,她可沒見著有哪個楚國卿大夫來指責楚武王的,只要篡位者能做出成績來,王位怎麼得來的完全不重要。
楚人不重長子,嫡長子繼承更是無從說起,艱和惲都有被立為嫡的資格。而且照著楚人的傳統,惲更加有可能被立為太子。
到那個時候,她也能希望艱或者惲都有本錢在楚國站穩腳跟。
“兩個孩子都是我辛辛苦苦懷胎生下來的,縱然有些許親疏之別,我也不會害自己的親生子。”陳妤乾脆把話擺開來和鄧曼說。
“武夫人的心,仲媯知道。可是這樣長久下去,對艱沒有任何益處,相反還會害了他。”陳妤心一橫,乾脆將重話說出口。
“仲媯,你說老婦會害了艱?”鄧曼年老,性情也變得和任性的小兒有些類似,聽到陳妤這話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敢。”陳妤低下頭,“艱是公子,公子不應當只是由婦人服侍衣食起居,他應該會的也應該會,年紀小還可以學,到了大些就真的難了。”
這裡男孩十四五歲就算是成人,女孩子十四五就要出嫁,而且那時候還是最讓人頭疼的青春叛逆期,楚王的叛逆期過的一塌糊塗,她才不想到時候給自己找罪受。
“……”鄧曼閉上眼,“老婦真的老了。”過了好一會,鄧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陳妤拜下來。
楚王已經為兩個孩子擇選好了師傅,都是鬥氏的人,鬥氏算是楚國的頂級權貴,顯赫非常,有這麼一個師傅也是不錯。
如此也看不出楚王對哪個兒子更注重一點,因為根本就是一樣對待,看不出偏好來。
楚王把這件事做完之後,渾身舒暢無比,坐在陳妤面前,“如今艱和惲都去和師傅學那些為人處世,打仗治政的道理了,寡人和那你也能輕鬆輕鬆了。”
沒完,還有立太子呢。陳妤心想。
“和你說一件好事。”楚王一拍腦門,想起什麼。
“嗯?”陳妤有些奇怪,“怎麼了?”
“齊國的管仲還是有些本事的。”楚王半是讚賞還是嫉妒的讚歎了一句,“申息兩縣嚼來的賦稅倒比其他縣多上許多。”
“申息兩縣原本就靠近中原,而後又多多讓那些商人到這邊來,經商也好這裡頭能夠抽出的賦稅比那些庶人要多得多。況且那裡的田地也不差。”
種田能有多少賦稅?地裡的出產也不如現代那麼好,至於什麼雜交水稻,她是絕對的蘇不出來,也沒必要折騰。
經商走的也是各國諸侯貴族,普通的貴族哪怕是士也不能負擔得起奢靡的生活,要從裡頭賺錢就只能是那些大貴族或者是各國諸侯。
楚國織物豔麗多彩,而且想象豐富,和中原的比起來另外有一種風采,各國雖然個個嘴上還頂著周禮,可是諸侯們私底下還不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是啊。”楚王感嘆一聲。
他拉過去陳妤的袖子,陳妤袖子寬大,被他這麼一扯就有些不樂意,“怎麼?”
“一眨眼,寡人和你孩子都這麼大了。”楚王比劃了一下,“那會寡人見你,你還不願意。”
“再來一次我也一樣。”陳妤想起當年事就有些氣不順,她有錯,楚王也太混。
“過兩三月要伐濮,”楚王身上的事從來就沒停過,國內內政對外戰事,幾乎漸漸都能將人給搞得轉個不停。
陳妤以前聽說過商朝有個王后婦好,能打仗能占卜,簡直就是那會的十項全能,可惜最後大出血沒了,她的兒子也沒能繼承商王的位置。
陳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纖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