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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光匆匆流逝,泮宮中的十二歲少年將手裡的竹簡重重放在一邊,少年身著楚人崇尚的赤色,錦衣之上有鳳紋。
少年容貌清秀,樣貌和楚王有幾分神似。
“日日都讀這些!”惲不滿的將手裡的簡牘給丟到一邊,“師傅,何時學射?”少年說著眼神晶亮的看向一旁的貴族。
男子三十來水,唇上蓄有鬍鬚,頭戴高冠,典型的楚人打扮,子文放下手裡的書籍,知道少年人是在屋舍中坐不慣的,他笑道,“回稟公子,明日才開始。”
學射需要一定的體力,男子的力氣是在十二歲之後見長,十二三歲之前力氣和同齡的女子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除非天賦極佳。
可惜不管是公子艱還是公子惲都沒有這樣的天賦,所以一直到了十三四歲上頭才開始學射。
“公子,這些簡牘不打算讀了嗎?”子文出聲問道。
君夫人出身中原,對中原的典籍也格外重視,泮宮中收集的許多簡牘都是君夫人令人收集起來的。
黃金有價玉無價,這些簡牘和玉石一樣都是上好的珍寶,只是看旁人重不重視了。
“……”惲聞言蹙眉,看向那些如山的竹簡。
這些竹簡大多是讓人透過魯國得來的,周王室大勢已去,周禮盡在魯國,而且魯國也有不少出色的工匠。
要不是礙於齊國,恐怕說不定君夫人都能建議國君去魯國多招寫魯國的工匠來。
“我楚人又不看重中原的那套,母親何故讓人找來這些?”惲有些不滿,但還是在席上坐周正了。
“我楚人不注重這些,可是君夫人曾道知己知彼才好。”子文溫潤笑道。
“善。”惲只好又將手邊的那些簡牘拿了起來。
惲很想將簡牘上的字給看進去,可是那些篆字個個都認識,但是看在眼裡卻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不知道阿兄那邊是怎樣的,惲幸災樂禍的想道。
艱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兄弟倆人容貌隨了母親,但是這簡牘上的天賦都是和楚王有七八層相似,楚王在他們這個年紀已經繼位作大死,兩兄弟到這個年紀上有君父壓著,下有師傅盯著,好歹沒有做出什麼壞事來。
‘唔……不知道交給人辦的那事怎麼樣了’惲盯著手裡的竹簡有一下沒一下的想到,淇的生辰快來了呢,上回還許諾給她找到,要是找不到,作為兄長的臉面就丟大了。
阿兄那邊應該也派人了吧。
出了泮宮,艱在寺人的服侍上急急套上履,他站在車上命令御者,“快些!”
御人一振車轡,車輪傾軋在石轉之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艱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到達夫人宮室的時候,惲已經先來了。
陳妤此時和楚王還沒回來,只留下公女淇在宮室內,淇梳著總角坐在席上,懷裡還抱著一個空心的木球,所以木球看著大其實抱在懷裡沒有多少重量。
“二兄!”公女淇眉目有些楚王的影子,虧得五官是隨了陳妤的柔和,不然就是活脫脫的縮小女版的楚王了。“二兄你上次答應我的呢!”
君夫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楚王也難免對著個女兒寵溺了些,上回見到和氏璧,立即扭著身子吵著要拿過來玩。
平常渚宮中,不管哪樣寶貝只要女兒看中了,楚王也會拿過來給女兒當玩具,可是這和氏璧卻不行,淇立刻就不肯了,照著陳妤的意思是女兒鬧脾氣,就把她放到一個沒人的宮室裡,不讓乳母去哄她。
等哭鬧到肚子餓了累了,自然就知道錯了。
這一招陳妤在惲身上用過,效果良好。
結果還沒等陳妤發話,惲就滿臉笑容的對妹妹許下承諾,要給妹妹找塊與眾不同的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