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氣在宮室中傳開來。
“帶軍出征,乃是你作為國君的職責。”鄧曼聽到兒子這麼說,擺了擺手,“若是你不帶軍出征,老婦才要憂慮呢。這次你回來,和仲媯早些生個公子,老婦也就能安心了。”
楚王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來,他揶揄的看向陳妤。
陳妤被他這麼一看,面上有些發熱,這生孩子什麼的,她還沒想好呢。
“寡人一定如母親的願。”楚王雙手持起酒爵,向鄧曼一敬。
“大善!”鄧曼笑的十分開心,她上了年紀,對朝政早就沒了興致,除非楚王主動和她提起政事,鄧曼還真的不樂意去管那些事,她最大的想法就是兒子趕緊給她生個孫子,好讓她享受天倫之樂。
“仲媯,楚地之俗和中原不同,可還習慣?”和楚王說了幾句話之後,鄧曼去問陳妤。
“回武夫人。”陳妤聽到鄧曼問話,連忙將手中的酒爵放下,雙手合在膝蓋上,畢恭畢敬,“仲媯都很適應。”
“那就好,等仲春你和我兒昏禮之後,一定要養下一個公子來,”鄧曼點點頭,她說完這句話,見到放置在手邊的椒漿似乎想起什麼,她看向楚王,“自從我來楚國,就再也沒有見過鬱鬯(衝)了。”
鬯就是加了鬱金香粉末的酒,周人一般用這種酒來祭祀神靈,而楚國是用椒酒,鄧國還在的時候應該也是用此物在新年祭祀的。
楚王的面色有點沉,鄧國是他北上攻打申國的時候回來順手滅了的,他身上沒有周人所在乎的條條框框,吞併鄧國內心也無多少內疚,只是聽母親這麼提到,心裡到底還是不爽。
不過鄧曼又問楚王,“年首之時需祭祀火神祝融,你可不要大意。”
火神祝融傳下八姓,羋姓就是八姓之一,楚國每年都要為祝融舉行大型的祭祀。陳妤在一旁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方才鄧曼提起周人的鬱鬯的時候,她見著楚王的臉色都有些不對了,這裡頭的緣故她也猜的出來,心裡還有點擔心這對母子會不會鬧起來,不過好在鄧曼很快就將話題變了一個。
“這個寡人自然知曉。”楚王面色此刻緩和了許多。
“國君夫人,時辰到了。”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名寺人趨步進來,對楚王和鄧曼說道。
守歲習俗由來已久,而且這回還有一個盛大的驅儺大會,陳妤聽到寺人說時辰到了就知道是要舉行驅儺了,她含笑看向楚王,楚王收回目光正好和她的視線對上。
兩人相視一笑,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種眉目傳情,遠遠比單獨相處時候的纏綿來的更讓人面紅心跳。
楚王看陳妤面上有些紅暈,不禁有些心神盪漾,他很快回過神來,站起身,“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一群童子身穿虎服,胸前掛著小鼓列隊跑進來,一邊敲一邊驅逐魑魅,方相氏戴著猙獰的面具舞步大開大合。
陳妤帶著些許好奇看著楚國的驅儺,往年在陳國過新年的時候,都是有傅姆們陪著盯著,唯恐她會到處亂跑惹禍出來,想要撒歡一點都不太可能。
“走吧。”楚王向她伸出手。
陳妤愣了一下,伸出手去。鄧曼已經走到了楚王前頭,她身為楚國國母,走在國君前面也沒誰跳出來說她失禮。
鄧曼的宮室築造在高臺之上,高臺下有許多軍士手持火把列隊站在那裡,楚王一聲令下,那些火把就好像活了似的,舞動成一隻鳳凰的形狀。
“在中原之時都沒見過吧?”楚王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陳妤。
陳妤點點頭,“以前在陳國之時,從未見過。”她盯著那些舞動的鳳凰,有些小激動,以前還從來沒見過呢。
“可惜,人少了點。”楚王有些感嘆,“就這麼幾個啊。”
新年守歲本來就是一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