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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他做的那些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可笑。
誰會喜歡上一個賜死她的男人。
元茂越發的頭疼了,他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一遍。燈臺筆硯,以及那些卷軸還有殿內的所有他能觸碰到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只有這樣,才能把心裡的怒火全都發洩而出,而不是對準人。
等到殿內安靜下來,元茂佇立在一片狼藉裡,環顧四周。
他叫來了中黃門,“皇后身體不適,這段時日裡怕是不能出去,要好好的修養。讓醫官還有曲陽子師徒給她調理。至於別的人就不要見了。”
中黃門跪在一片狼藉裡,心裡大罵中常侍果然是個老狐狸,見勢不妙跑的比兔子還快,只留下自己一個人面對這種局面。
天子的語氣非常平靜,沒有任何的起伏可言,聽不出半點怒氣。但中黃門看了一眼四周的黃銅碎片,已經砸七零八落的簡牘。似乎感覺自己如今正在黃泉口上,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死無葬身之地。
中黃門額頭都貼在地上,聽完元茂的吩咐,立刻應是。
皇后生病的訊息,
聽著那邊樂府美人的彈唱,眉目婉約。
中常侍低著頭, 聽著行輦上沒有聲響了。他心裡叫苦不堪,這帝后吵架,最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一個不慎就要防備著天子會不會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來。
其實皇后的話還有後半截,說就算天子要廢后,宗正來人收皇后印綬, 也應該是在長秋殿。這話他是萬萬不敢告訴天子的。
中常侍閉氣凝神, 只當自己不在。
元茂在輦上踢了踢輦面, 抬輦的黃門抬起小輦繼續往前走。
她的脾氣從來就不是宮中婦人的性子,別的婦人哭哭啼啼, 到了她這兒理直氣壯到連他都忍不住憋氣。
行輦往太華殿而去。到了太華殿正好見到法真從皇后那裡出來,元茂見狀讓黃門將法真傳到自己的面前。
“皇后身體最近如何。”
“皇后體內尚且還有淤血淤積在體內, 想要疏通得花費時日。”
法真道。
元茂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坤道。法真和她的師父曲陽子一樣, 都是一派的得道模樣。
“皇后那裡,麻煩道長多照顧一些。她那身體自小就沒有好過。”
法真的醫術很不錯,自然診斷的出來白悅悅那一身毛病是怎麼來的。聽到元茂吩咐應是。
“朕已經令人給曲陽子道長重新修築一處道觀。”
元茂深諳人心,知曉光是靠著天子的威嚴, 還不足以讓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必須還得在此之外,給人實實在在的好處。這好處不僅僅是榮華富貴,還需要對人心。曲陽子這類, 與其說無上尊榮,倒不如說想要來自天家的肯定。
“另外道觀外還會有一處醫館。”
元茂的嗓音越發的柔和, “朕知道,你們師徒的心願便是懸壺濟世。”
果然, 他見到法真的眼圈略有些紅, 法真強行按捺下心裡的激動, 就要對元茂跪下行禮。
元茂抬手,讓她起來,“不必了。朕也聽說過你們師徒的事蹟,一心治病救人,不分高低貴賤,但凡能救,一併救治。朕很佩服這樣的志士。”
“朕將皇后的病就託付給道長了。”
等到法真離開,元茂坐在室內,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事,他扶著額頭坐那兒許久沒有言語。
他仔仔細細回想白悅悅的性子,從前生到如今全都給過了一遍。
她的性情比起前生,還是好了不少。她變得會體貼人的難處,尤其對他也會噓寒問暖。
今生和她在一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