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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話,你可明白了?”
那眼神看似慈祥,實則銳利,白悅悅垂眼避開那雙眼睛,“是。”
太后聽到白悅悅這麼回答,面上笑意多了幾分,“雖然我到你長大才叫你進宮給我看看,但是姑母心裡一直念著你。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記掛著她在郊外自生自滅麼?
白悅悅差點沒笑出聲。
她好歹是憋住了沒笑,照著在家裡學的那樣,恭恭敬敬的低頭斂袖。
太后和她說了幾句話,話語裡略帶出點疲憊,整個人也靠在身後隱囊上。
白悅悅見狀極有眼色的告退。
等白悅悅告退出了內殿,她看向李約,“我這個侄女如何?”
世家子們自小被家族精心養著,只要不是太愚鈍,基本上的識人本領還是有的。
李約和太后親暱的坐在一塊,“看那位女郎,暫時也看不出什麼,識人一看其眸光是否閃躲,神色是否慌張。接下來再和人說上幾句,若是可以,下上一盤棋。如此這般,為人如何大致也能大差不差了。”
而人站在那裡,眼神垂著,他看不出那少女臉上有什麼惶恐。感覺膽子倒是挺大,雖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太后的那些叮囑有沒有聽進去不好說。
也不是太后想要的,乖巧聽話的模樣。
不過這話李約是不會說的,他和太后有私情,心下多少是存著想透過和太后的這點私情,在朝堂上能伸張自己的政見主張,不打算牽扯進白家自己的那堆事裡。
“不過的確也是個佳人。”李約說起這個,滿心的心服口服。
士族們出美男子,對於美人眼光更是挑剔。李約自己就是士族裡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對美人二字更是要求極高,他都這麼說了,可見他的確服氣於白三孃的姿色。
太后一眼睨來,李約笑了,“自然論風姿綽約,還是太后。”
他相貌好,說起這個也是坦坦蕩蕩,不帶半點隱瞞猥瑣。太后也不生氣,只是親暱的在他手上敲了下。
白悅悅從長信宮回到太華殿的時候,元茂已經不在內殿了,叫人抬了小輦到了室外,另外讓黃門把案几等物全都搬上來。
“回來了?”元茂抬頭問。
白悅悅點頭,“陛下怎麼不在殿內休息?”
元茂搖搖頭,“今日陽光不錯,出來走走。在內殿總覺得有些冷。不如外面陽氣充足,而且看東西也輕鬆些。”
元茂等了下,見到她站在那兒沒動靜,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過來吧。”
皇帝坐的那張坐床,和臥榻沒有任何區別,可供好幾人同時坐在上面。
她坐過去,元茂打量她的神色,就見到她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元茂開口,“你們都退下。”
侍立在周圍的宮人黃門垂首退下。
“你有話和我說?”元茂問。
白悅悅張了張口,“皇太后要我監視你來著。”
元茂一挑眉,白悅悅乾脆就把從皇太后那裡聽到的,大致說給了元茂聽。
皇太后遲早要死的,到時候掌大旗的人是元茂。
太后再如何威風凜凜,她一死,形勢就大變了。但是她還要生活呢,不能得罪元茂得罪的太狠。
“你這傻姑娘把這話告訴我,不怕得罪太后麼?”
元茂笑道,抬手點了點她額頭,“太后要是知道你把這話告訴我,可饒不了你。”
饒不了也好過真的去給人當槍使的好。
白悅悅捂住被他戳過的地方,元茂用的力道不大,在額頭上飛快的彈了下。痛是不痛的,只是稍微有點紅。
“那也沒辦法,這事我哪裡能做。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