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十年裡什麼人精沒有見過,她的這些把戲,自然是不會真的看不透。
“可是大王願意給我推薦個好的人選麼?”
長樂王嘴角的笑淡下來,眼神看向別處。
“你看,”白悅悅毫不留情的開口,“一說到讓你給我推薦幾個好兒郎,馬上就不說話了。到底是不知道,還是根本就不想?”
“大王是覺得自己滿臉褶子了,還是覺得怎麼樣?我記得大王今年滿打滿算才二十五吧?”
她胡攪蠻纏的本事就算是他也不免有些頭疼,又聽她道,“大王嫌棄自己年紀大,我還嫌棄那些和我年歲差不多的宗室子弟,一日到晚只曉得騎馬打獵,要不然就是喝酒狎伎,整日裡全都不做正事。”
“大王覺得自己到底是哪點比他們差了。”
一雙手貼上他的面龐,將他別開的臉頰給轉過來,“大王要是討厭我那就直說,只要大王親口說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出現在大王面前,那麼我從此之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她靠的更近,“景時,我只要你一句話。”
年少的少女在男女之情裡懷揣著一腔的顧勇,明火持仗的闖入他的眼裡。
初見的時候,她整個人險些被火吞噬。而現在她就是那團火,橫衝直撞的撲到他的面前。
“我只是擔心……將來你會後悔。”
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我聽說好多親王就算續絃,都要從士族家裡迎娶那些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小娘子呢。大王你這是菩薩轉世吧?”
長樂王聞言,輕輕在她頭上拍了下,“你真是口無遮攔,菩薩你也拿來隨意胡謅。”
他力道不大,只是輕輕一拍,她還是哎呀了一聲,雙眼眼淚汪汪,像是真的被打疼了。
長樂王連忙去檢視,結果她放下捂住額頭的手,笑著一頭扎到他的懷裡。
相對於他的身量來說,她還是嬌小了。
他冷不防被她一頭撞進來,然後又被抱住了腰。
“要不然這樣,我們先試著處一處。”白悅悅給他出謀劃策,“若是相處得來,那麼我們就繼續。若是不好,那就一拍兩散。”
“不要說一些意頭不好的字。”
白悅悅頭埋在他懷裡,感覺到他話語間肺腑裡傳來的振動、。
她仰起頭來,“那意思是,景時你不想散。”
日光照落在她的臉上,細膩乳白的肌膚上,有著一層細細的絨毛,偏生她的眼睛又是極其明亮的,如同涓涓淺溪,只需他低頭看一眼,她的所有喜怒哀樂,以及所有的所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是。”
他答的乾淨利落。
她狡黠的笑起來,像是使壞得逞了。
這時候婢女已經將羊湯端了上來,他拉著她到屋子裡。
“你把這個喝了。”
庖廚上經常準備著羊湯,羊肉湯徹夜的燉煮,羊肉已經燉爛,連骨頭都可以直接吃了。
她低頭聞了聞,滿臉嫌棄,“我不想吃油膩的東西,喝了會反胃。”
長樂王聞言叫人換了粟米粥來,他覺得人若是要養好身體,必須得吃肉,這是他少年時代在戎馬裡得出來的經驗。
但聽她不肯,又照著她的話去做。
粟米粥里加了槐花蜜,泛著些許甜香。
她抱著碗把粟米粥喝完,過了小會,渾身上下恢復了點力氣。
又見他把羊湯讓婢女拿過來。
“好歹吃一點。粟米養腸胃,但是真正補元氣的,還是這個。”
“那我要你喂。”
她鬧騰起來,那是真的讓人頭疼。長樂王沒照顧過人,平素也是個不言苟笑的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