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
能怪什麼,她們倆這還是頭回見面,要說什麼對不起,那還真算不上。
“阿姨的難處我知道的。”白悅悅道。
她越是這麼說,羅氏心裡越發愧疚,哭得倒是比剛才更兇了。
白悅悅無法,只好繼續拍著她的肩背,好讓她自己慢慢平復下來。過了小會,羅氏自己止住了淚水,將臉上擦了擦,她對白悅悅不好意思的笑笑。
“弄髒三孃的衣裳啦。”
她這麼說,白悅悅連連搖頭,“哪裡有,阿姨身上都是香的,沾了我一身,好香的呢。”
白悅悅這麼說,讓羅氏破涕為笑,她原本以為女兒會恨她,現在這樣算是意外之喜。
羅氏仔細端詳下她,自己是生的好看,但女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得了她的長處,又蘊藉著天生的毓秀。
只是可能這麼多年在外面,身邊服侍的人不盡心,哪怕養到現在,臉頰也沒有府中其他女郎那麼臉頰圓潤,生的有幾分嬌小瘦弱,連著臉都是小小的,下巴帶著尖。
“能回來就好。”羅氏說到這裡笑起來,言語裡滿是欣慰。緊接著她轉頭招呼從方才開始一直站在一旁的小豆丁。
“這是恆郎。”她連忙和姐弟倆介紹,推了一把兒子的背,“快,叫阿姊。”
恆郎長得和生母一樣,都是眉目婉約之輩,哪怕年紀還小,也能看出生的眉清目秀。
恆郎之前沒見過這個親生姐姐,見到她也不怕生,抬手就拜,“阿弟見過阿姊。”
白悅悅點點頭,她指了指一旁讓他坐下,讓他吃一些糕點,又問他讀書了沒有,讀得什麼書,恆郎口齒清楚一一都答了。
答完,恆郎自己對著腰帶動了兩下。
白悅悅有些疑惑的看他,只見到他摘下來一塊玉佩,“送給阿姊的,這個聽人說是可以護佑平安,送給阿姊了。”
正說著,他就已經把玉佩放到了她的掌心裡。玉佩通體玉白無瑕,或許是因為美玉難得,連工匠都不忍心做過多的雕琢,只是打磨成適合佩戴的大小。
“收下吧。”羅氏見狀取過來給她戴上,“這塊玉說是能保人平安,以後就平平安安。”
話都已經到這份上,自然是不能推辭。
這時候外面婢女進來,說是郎主要見三娘子。
羅氏神色裡浮現出幾分怪異,白悅悅在一旁看見,“阿姨?”
羅氏回過神來臉上很快露出笑,“快去吧,別讓郎主久等。”
白悅悅跟著婢女到前堂,一進去就聞到內裡濃厚的薰香。她忍住鼻子裡的不適進去,只見著一個頗有些年歲的錦衣男子坐在上首。那男子眼裡是縱慾過度的渾濁,面上也稍稍有些浮腫。不過好在皮相還能看,至少光憑藉著這幅皮相也能讓人多看幾眼。
“郎主,三娘子到了。”
曹娘子提醒。
白遜剛從宮廷裡回來,家裡兩個兄弟一人出了一個女兒入宮。原本想著天子就算是看在同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也應該會有個不錯的前程。誰知道倆全都給送出來了。
雖然是被好好送出來的,但在他看來,和被趕出宮也沒有太大不同。事關家族前途,他今日入宮和太后商議此事。太后大部分的心思在朝堂上,多年的執掌大權讓這位妹妹行事作風和兒郎無異。
太后說她也沒有想到兩個侄女竟然連皇帝的心都攏不住,但人已經被送出去了,就算再接回來,被丟掉的臉面也撿不回來。人不受寵幾乎是已經可以預見的結局。既然如此,回家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出色侄女,挑選□□一番入宮。
白遜回想起太后說的那些話,不免有些齒冷。他兒女眾多,可在太后這兒,那些侄女和朝臣一樣,有用的那就留下來,沒用的就算被趕出宮臉面